皇帝大悲之余,特颁谕旨:“皇八子永琮,毓粹中宫,性成夙慧。甫及两周,岐嶷表异。圣母皇太后因其出自正嫡,聪颖殊常,钟爱最笃。朕亦深望教养成立,可属承祧。今不意以出痘薨逝,深为轸悼。建储之意,虽朕衷默定。而未似端慧皇太子之书旨封贮,又尚在襁褓,非其兄可比。且中宫所出,于古亦无遭殇追赠,概称储贰之礼。但念皇后名门淑质,在皇考时,虽未得久承孝养。而十余年来,侍奉皇太后,承欢致孝,备极恭顺,作配朕躬,恭俭宽仁,可称贤后。乃诞育佳儿,再遭夭折,殊难为怀。皇八子丧仪,应视皇子从优,著该衙门遵旨办理,送入朱华山园寝。复念朕即位以来,敬天勤民,心殷继述,未敢稍有得罪天地祖宗。而嫡嗣再殇,推求其故,得非本朝自世祖章皇帝以至朕躬,皆未有以元后正嫡,绍承大统者,岂心有所不愿。亦遭遇使然耳,似此竟成家法,乃朕立意私庆,必欲以嫡子承统。行先人所未曾行之事,邀先人所不能获之福,此乃朕过耶。此朕悲悼之余,寻思所及。一并谕王大臣等知之。”
然而活着的人哀痛再深,如何能换回死去的孩子,一切也不过徒劳而已。
披着离丧之痛,这个新年自然是过得黯淡无比。过了大年初一,皇帝便开始郑重其事为爱子治丧。正月初二,将永琮遗体盛入“金棺”。诸王、大臣、官员及公主、福晋等齐集致哀。
初四日,将“金棺”移至城外暂安,沿途设亲王仪卫,表示丧议相当于这一等级的礼节。
初六日,赐皇八子谥号为“悼敏皇子”,这在大清皇子中是极少见的特例。
十一日,行“初祭礼”。用金银纸锭一万、纸钱一万、馔筵三十一席、羊十九只、酒九尊。亲王以下、奉恩将军以上宗室贵族,民公侯伯以下四品以上官员和公主、福晋以下大臣命妇以上齐集祭所,读祭文、奠酒、行礼。
十二日,行“绎祭礼”。用金银纸锭和纸钱各两千、馔筵五席、羊五只、酒五尊,内务府官员齐集行礼。
二十三日,行“大祭礼”。皇帝亲临祭所,奠酒三爵,其余同“初祭”。
二十七日,行“周月礼”,或称“满月祭”。用金银纸锭、纸钱各一万,馔筵十五席、羊九只、酒七尊,众人再次齐集行礼与“初祭”同,此后满第二个月、第三个月仍按此仪行祭。
丧仪再隆重盛大,也洗不去皇帝的哀恸。嫡子夭折,皇后病重,嫔妃们自然不能不极尽哀仪。高晞月协理六宫,费尽心神料理好永琮身后之事,以求极尽哀荣。
这一晚,高晞月正前往长春宫探视悲痛欲绝的帝后,却在长春宫外的长街一侧,以惊鸿一瞥的短促,看到了素服银饰的海兰,正望着被凄怆的白色包裹的长春宫,悠然噙着一丝诡艳的笑容。
高晞月微微蹙眉,她以为没有茉心、贞淑、金玉妍以及白蕊姬掺和此事,永琮染上痘疫只是按照历史轨迹前行罢了,却没想到这其中有海兰的插手,真是让她意外啊!
她正寻思间,身边双喜的连连催促:“娘娘,宝华殿的超度事宜还等着您来主持呢。”
高晞月一边继续朝前走,一边低声吩咐,“去查查八阿哥染上痘疫一事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双喜诧异,“娘娘莫非怀疑其中有人……”
高晞月轻声道:“不确定,但皇后如此严防死守,却依旧出了意外,叫人不得不怀疑。”
“奴才明白了。”双喜应声。
高晞月沉吟道:“从海贵人身边开始查,本宫觉着此事若是人为,应该与海贵人脱不了干系。若是查出眉目,先别声张,将证据都收拢起来,日后或许有用。”
“嗻。”双喜点头。
乾隆十三年二月初四,皇帝奉皇太后,欲携后妃,东巡齐地鲁地。秦皇汉武皆有东巡之举,尤以登泰山封禅为盛。皇帝登基十三年,自以为江山安定,民众富庶。放眼四海之内,唯一不足唯有嫡子之事,然而困在宫内,亦不过举目伤心罢了,于是便动了效仿皇祖东巡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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