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回来时,起初并未发觉异,房间,没有凌乱,地板干洁,唯独床上有褶皱,像有人翻来覆去的挣扎过。
安叫了陈井陌几声,又敲了敲厕所。但没有,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安当然想不明白陈井陌去了哪儿,安首先只想到了明天她要手术,现在找不到人了,莫名慌乱,安不禁有些责怪自己,或许她害怕手术,自己却没有给她足够的关心,或许她很恐惧很害怕,但自己只是像个没事人一样,置身事外,甚至出门时还有点轻松。
在询问酒店前台后,安瘫软的坐回了床上。她是被人接走的,也许,真的是因为自己太陌视了吧,习以为常会忽略掉很多细节,也许她的出走就藏在那些细节里。她毕竟是一个病人。
再次看手机时,已经离回来过了三个小时,2:45了。差不多自己11点回来的。
安打电话给了吴,大底从明天开始,就是一天接一天的参会,所以上午自己帮他拿了些东西,从他们住的旅店拿到了医会所在的接待住所。顺带自己了解了一下这座城市,那时的他心情远没有现在的这么糟糕。
自己为什么不敢问问她呢,在察觉到异常的时候?老吴的手机挂着盲音,还没有接通。也许是害怕吧,又也许,这段时间的自己,也有些累了,但管她呢,至少陈井陌找到了人,也许她会回家,也许一切都会泡汤,手术,才刚刚展开的人生……
“喂?”
电话通了。
手术的前一晚,晚上八点。
白日焦枯了一整天的城市,在傍晚微波似的风中安静下来,城市的灯光在江滩公园的水边闪烁,江的深处黑黢黢的,如同看不见的彼岸世界。
身后不远处的医院,有着它特有的,白色的,让人心安的微芒,他们三人就坐在躺椅上,准确来说,只有两个人坐着,安已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安没想到会这样,会这样度过这个夜晚。虽然可能是同样的夜不能寐,但陪着她的焦虑,与如今眼前的迷离,实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结局。
“有病是吧你? 把我们邀出来,自己一个人闷着,啥也不说。我明天八点钟的会,你要再让我陪着你看星星,我现在就回去。”
吴指了指身后的小楼,楼顶的招牌闪着光,好像叫什么天诚旅社,很朴实,像过去的建筑和名字。挨着开大会的医院旁边,那就是他们住宿的地方。
“我下来是为什么?从蓝江到朝阳?”
安莫名其妙的说,带着惆怅。他突然想到,眼前这条江,也许是蓝江的支流,也许和蓝江一样,是另一条大江的支流,也许,这就是蓝江那条乾江,它什么也没有改变,只是无声流了太远。
“做手术呗,你痴呆了?”
湫能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说,实在是让安有些哭笑不得。
“你们先走吧,我吹会儿风,晚点回去,谢谢你们下午能陪我莫名其妙的骑车兜风,消磨这么久。”
安从地上爬起来,倚着栏杆,颇有几分孤寂的说。
湫动了动大拇指,示意吴,吴把打火机给他,他又顺手摸走了吴左边上衣口袋的烟,抽了一根点着。
“拿着,这样有意境一些。”
湫把微微透着褐焦的烟头朝上,递给安,用手指夹住。这下,安独倚江畔,手中一点红芒,江风晃荡的手中烟雾,将细线不断拉长,也凸现了安背影的落魄与失意。
“我要来灵感了,1929,T恤上印这个大字,再把色调拉暗,呈那种暗紫的光感,安,你把头再右侧一点,就可以当1929这个字的背景图了,相信我,作为历史故事的大作,作为我的第一件作品,肯定不错。”
湫也不是说说而已,他半开玩笑,手却认真的比划着,找准角度给安来了一张。
一旁的吴被逗笑了,打击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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