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最后一天,叶令闻依然没有等到陆宸回家,但他等到了一脸无奈地配合几个工人收拾搬家的陆菲菲。
一年前陆宸都没有搬走,这次是坚决地舍弃了自己了!
叶令闻把门关起来,趴在门上,透过满眼看着工人一趟趟往楼下搬东西。那一刻他是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毁灭了。
泪水一直经过下巴再流到脖子里,碎了的心反复被碾压成粉。
他们一直搬了一下午。傍晚,看着他们最后一趟搬下去后,叶令闻转身坐在地上,背靠着门,把脸埋进膝盖里。
门铃响了,他麻木地站起来,从猫眼看出去,发现是陆菲菲。
本来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想见人的,但他担心陆菲菲会有什么关于陆宸的话要说。
胡乱抹了一把脸,他打开了门。
“令闻哥?”陆菲菲看着叶令闻哭的红肿的双眼,憔悴得像病了很久的人,她愣住了。
“我可以进去吗?”陆菲菲轻声地问。
叶令闻进屋,陆菲菲跟了进去。
“令闻哥,”陆菲菲担忧地看着再不注重形象,继续埋头流泪的叶令闻。
这是她第一次见叶令闻哭。
陆菲菲坐过去,在他身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她没有从陆宸嘴里问出什么来,现在觉得也没必要问叶令闻了。这样的情景,简直不需要多问了。
虽然曾经觉得这两个哥哥之间有些暧昧,但却不知道原来不仅仅是暧昧!
今天早上第一眼见到陆宸时,陆菲菲也是震惊得目瞪口呆的,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那样颓废状态的哥哥。
他开口的声音都是沙哑干涩的,嘴唇干皱,围着一圈冒头的胡渣,眼皮浮肿,眼神呆滞。
“令闻哥,没关系的,没关系啊!”陆菲菲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同时她也依然处于对这两个哥哥间,可能存在某些关系猜测的震惊之中。
看这样子,实在很难说是谁伤害了谁。
“我会想办法好好跟我哥说说的。”陆菲菲说。
叶令闻一直在哭,没有说话,他整个眼眶都很酸痛,头也痛,到处痛,痛到骨髓里。
陆菲菲幽幽叹了口气说:“你们那么在乎对方,究竟怎么能闹成这样!”
*
国庆后的两天,叶令闻都请了假,实在没有任何动力和力气去上课,他也不敢见陆宸了,更害怕陆宸见了自己会生气到没法上课。
厉循也没有回学校,他留了下来,每天几次送来饭菜,都被拒之门外。他总是默默地在门外待了很久才离开。
第三天,叶令闻确定自己就算想哭也流不出眼泪了,他才虚弱地起床,喝了杯水。煮了碗粥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想吐。
然后出门,越过站在门口的厉循,坐电梯下楼去。
厉循远远跟在身后,直到叶令闻进了校门。他的眼底带着某些复杂却坚定的情绪。
叶令闻到了班级的时候,慕楠泽和周围同学看着他的样子都担心地问他是不是病了。
就连各科老师上课从他身边走过,看到他,都会停下来,小声问:“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都以为他病了。
他也确实病了,他的心,他的灵魂,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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