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沉溺 (2-1)

她扭过头才发现，朱志鑫站在距离她不远的位置，正毫不避讳地盯着她。

平日里姜染跟其他异性说笑，朱志鑫也不会露出这副神情。

凌厉的目光仿佛要一寸寸扒光了她的衣服，粗鲁地在她身上寻找着可疑的痕迹。

就像是一捉奸？

姜染已经从他的眼神里确定，程雨露把昨天的事告诉他了。

不过奇怪的是，朱志鑫却一直没有对她发作，反而把气都撒在了球场上。

毫无战略性地死守，不止没让张泽禹进一个球，还几次把他撞倒在地。

连一旁的苏念都看蒙了：

苏念：朱志鑫他在干嘛？张泽禹招他惹他了？

姜染却越看越觉得有趣，最后不禁笑了出来。

朱志鑫的态度太反常了。

过去他生气都是直接惩罚她的。可是这一次，却不问缘由地针对起张泽禹来。

姜染从不否认，她对朱志鑫有期待。

即便他给过她否定的答案，但她也坚信时间会将它扭转。

只要他透露给她一点点讯号，让她看到封冻的心有一点点破绽，她就会忘记那些忽冷忽热的痛痒，雀跃地奔向他，求证新的答案。

比赛一结束，姜染就迫不及待地去找朱志鑫了。

因为外援全程闷头蛮干，最终还是让实验班拿到了优胜。张峻豪也因此没了庆祝的心思，几个人一下场就去了公共浴室洗澡。

朱志鑫慢了一步，被姜染堵在去更衣室的路上。

姜染：你生气了？

朱志鑫没理她，却也没继续向更衣室走。

这意思就是：嗯，生气了，等着你哄。

姜染强忍着笑意：

姜染：你吃醋了？

朱志鑫这才看她，说道：

朱志鑫：你在胡说什么？

迟疑的语气让姜染更加确信了她的猜测。

姜染：那你为什么一直针对张泽禹？

面对姜染审视的目光，朱志鑫无措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开始懊恼自己先前的冲动。

身体比头脑更直接，因为生气于是就那么做了。

所以姜染的问题他回答不了，因为他也没有答案。

不等姜染继续追问，朱志鑫推了她一把。

朱志鑫：让开，我要去洗澡。

姜染不仅不让，反而贴上去搂住了朱志鑫。

仰头看着他的笑容明媚又干净，朱志鑫却觉得炙热得有些难以招架。

于是他用了惯用的伎俩—

朱志鑫：想帮我洗？

姜染：可以啊。

朱志鑫眯着眼看她，蓦地笑了一下。

朱志鑫：那进来吧。

说罢就拖着姜染往更衣室走，而更衣室另一头就是男生公共浴室。

姜染没想到朱志鑫会把她往公浴带，忙拉住他：

姜染：是不是程雨露说什么你都信？

姜染哑着喉咙开口。

说到底，朱志鑫还是信了程雨露的话，才用这种方式挑衅张泽禹。

姜染：为什么你从不问问我真相是什么？

这一切看似是她和程雨露的战役，其实一直是她和朱志鑫的较量。

一个不断试探、求证，一个只想囚困、服从，总是要求对方，却从不敢问自己。

这段关系中除了肉体的欲望、利益的交易，还有没有其他更让他们欲罢不能的东西？

也许是有的吧。

只是她还不敢认，而他还认不清。

姜染：你就不能也给我一点点信任吗？

朱志鑫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哭了，只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他不是不想信任姜染。

只是在看到姜染对着张泽禹笑时，理智就不奏效了，满脑子都是程雨露诋毁她的话。

他愤怒而不安，怕她真的没有心，只会说假话哄他。

朱志鑫在说服自己，只要她乖乖地全身心依赖他，那他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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