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重要的人 (2-1)

四个人晚上在外面搓了一顿。

临水政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爱吃串串了，以前吃的少，但现在能经常吃到了。

贺建几人聊着高中时的趣事，临水政边专心撸串，边听他们聊，贺建时不时问一嘴临水政还想吃什么，但临水政每次都摇摇头表示没有想吃的。

临水政正尴尬着，一通电话就打来了，他拿起手机走到远处。

临水政：“喂。”

“小…小水啊，妈妈和你说件事，你听了…先不要难受……”张筱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妈妈？她要说什么？

张筱见那头久久不回声，问了一声，“还在吗？”

“在。”临水政这次回得很干脆。

张筱在那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小水啊……你干奶奶…今天……”张筱说话断断续续的，声音也有点哽咽。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在沙发上看电视，说不饿…我们也就没管她，过了有十分钟，你爸就看见你干奶奶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我们……过去……的时候……”张筱在那头已经泪流满面了，声音不自觉地缩小着。

原来你也会为人流泪啊。

这次的张筱说的话，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奶奶……怎么会……就这么走了？

在临水政印象中，童年对他一直好的，只有干奶奶了。

记得每次爸爸妈妈因为一些小事就打他的时候，他挨完打就跑去找干奶奶，他家离干奶奶家很近，他就经常跑去找奶奶，奶奶这时候就会给他买好吃的哄他，奶奶年纪大了，走不了很远的路了，临水政就主动帮奶奶去买菜，买好吃的。

奶奶家里养了只小黄狗，是只土狗，但临水政还是很喜欢它。因为那时的临水政还很小，也起不上来什么好名字，奶奶就帮了他，给小狗取了个名字，叫黄花，这个名字代表着它能像花一样灿烂绽放。

奶奶……你为什么……要抛下我自己走了……

临水政眼前蒙上一层薄薄的雾，“妈，我知道了，我明天，会回来。”

贺建从临水政一走远，就开始注意他，抹眼泪这种动作终究是没起身，临水政先回来了。

贺建看差不多了，就叫上谷太建他俩回酒店了。

一路上，临水政低着头无言。

回到房间，贺建就静静地把外套脱了，又坐到椅子上。

贺建从始至终没看进去一点书，还是耐不住性子，他不想伤害他的，可他实在不理解临水政这沉默的样子。

他也上床了。

过了很久，思索了一会儿的贺建还是问了一嘴。

贺建：“怎么闷闷不乐的？”

临水政转了个身，两人互相看着对方。

临水政还是不开口。

贺建摸了摸他的头，“有什么事不跟我说？”

临水政他缺爱，真的，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温柔的语气和安全感了，自从长大，他就再也没去过奶奶家，因为妈妈不让，学业也繁忙，他每天泡在卷子和书中，一直写啊写，学啊学。临水政真的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怎么想的，明明那里还有奶奶啊，可自己还是选了离家远的城市。他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连奶奶的最后一眼也没看上，记得上一次见到奶奶，是很久之前了。

他还是哭了，他哭了很久很久。

临水政今天穿着衣服就要睡了，可能是累的吧，贺建也很紧张，他伸手把他往这边揽过，抱紧了他。

这一刻，他的委屈终于有人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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