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做事快,半个小时就把东西都整理收拾好。
“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幺蛾子了吧。”看着铺好的床铺,木木内心还是忐忑的。
从返校那天开始,没有停过的疲惫,使她对稳定的渴望从没这么强烈过。
那晚,她真真切切地睡了个好觉。
木木适应能力还不错。很快便打入了文文她们的圈子。
也许是连日的奔波、动荡、熬夜,饮食不规律。木木的痤疮再次爆发了。
这次似乎更为严重些。不仅脸颊,连前额、下巴都有了它们的身影。也比上次来得更立体些,更大更黄。
木木决定找皮肤课的老师看看。
次日,皮肤课课间休息,木木上了讲台,“老师,我脸上长痘了,麻烦帮我看看”。
“什么时候开始的啊?”老师抬头看到了木木的脸,皱着眉头问。
“昨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的。”
“我明天上午坐诊,你过来吧。”
“唉,女孩子的脸还是很重要的……”老师看了看木木的脸,摇头叹着气说,言语中夹杂着无尽的担忧。
木木看了课程表,刚好第二天上午没课。
次日一早,木木便坐车去了医院,老师给她开了外用的、内服的药,让一周后复诊,并嘱咐甜的、油的、炸的、辣的都不能吃,洗脸只能是温水,冷、热水均不能碰。
“好”“好”“好”木木乖巧地答应着,取到药后就回了学校。
回到学校,刚好是午饭时间。
到食堂后,木木才发现,如果遵照老师的医嘱的话,自己基本没有能吃的菜。
在窗口来回看了一圈,她发现就剩大白菜能吃了。
狠了狠心,她决定豁出去了。
最后要了个大白菜跟米饭走了。
无肉不欢的木木,本就对大白菜不感兴趣,越发地觉得钵里的菜淡而无味。
这顿饭吃了半个小时,平日木木只要五分钟搞定。
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木木每餐都是白米饭加大白菜,单调无味。
早餐就更不用说了,不是绿豆粥,就是馒头,不是馒头,就是白粥。
她也没想到,以前最讨厌的大馒头,现在竟然要靠它来维持自己的温饱。
以前那个一到饭点,便兴奋地奔向食堂的木木,已不复存在。
木木觉得她快要营养不良了。
几个月里,同学们跟她的交流,眼神几乎都在避开她的脸。
别人看到她时嫌弃、恐惧的眼神,无意间瞥到她时,快速别过脸、移开视线的神情。
木木理解,也不在意。不管怎样,那都是自己。
那个脸,木木知道有多“光彩夺目”,别人看了有多毛骨悚然。
他们那种感受,木木能懂。
“木木,看着你的脸,我真的好想帮你把那层皮撕下来啊。”木木在擦药的时候,芬芬看着木木的脸,叹气道。
“是的,我也好想的”木木附和着。
木木学校离医院很远,每次复诊,要花上半天的时间。
冬日雨天,湿冷得入骨,要转两趟车的路程,越发地显得长途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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