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起听 (2-1)

听到顾昀白说经常来这里看星星，1214有了疑惑，她说：“你经常来这里吗？”

顾昀白嗯了一声，然后说：“现在不怎么来了，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看星星，常常从晚上看到天亮，从这里，还可以看到山边刚升起的太阳。”1214掸了掸耳朵，然后问：“你之前说，这里的都是医生，是救人的，你怎么会经常来？”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顾昀白抿了一口可乐，然后看着满天繁星，说：“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医院。”1214想起来当时墨谨问顾昀白病情的事情，但是她不懂人情世故，不知道这种事情不能随便深入问，不礼貌，所以她还是问了自己想问的问题：“你是什么问题？”

           顾昀白瞟了她一眼，却没从她脸上读出任何对自己不利的情感，他抬起头一下子喝光了可乐，然后把汽水罐捏扁，呼出一口气，说：“我六岁的时候，母亲就离世了，在那之后，我就得了严重的自闭症和抑郁症，另外还有一些其他大大小小的心理问题，躯体化症状太严重了，所以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医院度过。”

             1214认真听他讲完，然后沉默不语，她似乎察觉到自己问的问题不太妥了，顾昀白见她不说话，就说：“好了，不说我了，你今天表现很好，我还以为你不会特别配合。”1214甩了甩尾巴，回答：“那是因为我不想回去。”顾昀白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问：“回哪？”1214觉得对方笨笨的，但是还是耐心解释：“研究所。我不想回去那里，如果我回去了，就没机会出来了，我不愿意一辈子带着镣铐生活。”

             顾昀白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把你送回去？”1214很诚实的回答：“因为我觉得你没有理由把我留下。就像那只小猫说的，如果实验体被买家退回，就免不了被销毁了。”顾昀白另一只手也搭在了护栏上，回答1214：“就像我不会轻易买一个实验体，我也不会轻易退回一个实验体，我是一个商人的孩子，我买你，肯定是因为你有价值，而不是因为你一无是处。”

              1214听完顾昀白的话，暗自松了一口气，被压抑了一天的心好像又开始重新跳动，她双手捧着可乐，又喝了一口，慢慢品尝着新鲜的味道和口感，人类的破东西，有时候还不错。顾昀白见她放松下来，也不由自主的把紧绷的神经松开，他掏出手机，打开一个常用的音乐软件，插上随身携带的有线耳机，把其中一只塞在耳朵里，然后把另一只凑到1214面前，问：“想不想听歌？”

              1214还是第一次看到耳机，她下意识接了过来，看了一眼线的另一头，然后学着顾昀白的样子把耳机塞在了耳朵里，不过兽耳好像太大了，耳机马上掉了出来，顾昀白看着，突然伸手，把耳机卡在了兽耳的内耳廓里，就在这时，1214下意识抬起头，对上了顾昀白的眼睛，耳机里播放着顾昀白常听的轻音乐，舒缓的节奏，轻快的音调，两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顾昀白率先转回头，但是耳尖却泛起一点红，1214在顾昀白看向别处的时候也有些缓慢的转回头去。

             1214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些难受，却说不出来到底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顾昀白也在思考，自己怎么就帮她把耳机塞上了，感觉自己有点恶心，就像在调戏人家一样，可是1214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该不该道歉，于是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同一片夜空，心里怀揣着别样的心思，谁也不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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