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悠然的过去,夜色里,老房子的登孤独而温暖的亮着。
屋内一男一女,女子哭得伤心,靠着男子的肩膀,偶尔的抽噎,而男子则是安静的低头看着旁边的女生,目光中尽是柔情与心疼。
时易寒时不时的用纸巾轻轻的为女子擦去脸上的眼泪,其余时候都是一言不发。
景琳哭了很久很久,似乎要哭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要把最近受的所有委屈都在这一瞬间发泄出来。
而时易寒始终安静的陪伴,好似如果景琳真的哭上一个世纪,他就也会在这里陪上一个世纪那样。
但是,景琳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所有的委屈与难受,在这一场痛哭之后似乎渐渐释怀。
景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于是她终于平静下来,抬头与时易寒对视。
“好些了吗?”
时易寒的声音很平静,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很温柔,他一只手揽着景琳的肩膀让她继续靠自己身上,低下头看着她。
“嗯。”
因为刚刚哭过,所以景琳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还带着几分哭腔,说话她便低下了头,似乎是不好意思了。
其实她一向独立,即使是和时易寒的关系中也鲜少露出像今天一样脆弱的一面,所以在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的时候,她忽然的有些害羞了。
而了解景琳的人莫过于时易寒了,他当然看出了景琳此刻内心的想法,于是忽然的笑起来,“在我面前,不用逞强。”
他笑得很开心,笑得眉梢和嘴角都上扬。
这样小女儿情态的景琳似乎让他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不快乐。
景琳闻言,头更加低了下去,一言不发。
时易寒知道景琳这是害羞了,也不再难为她。
“好了,我先继续帮你把伤口包扎完,然后我们马上去医院好不好?”
虽然心里非常高兴,但是时易寒还是无法忽视景琳现在身上还有伤这一点,他必须要先确保她的安全。
“我不想去医院。”
景琳抬起了,看着时易寒眼里有些不情愿和挣扎。
她确实不想去医院。
景琳总觉得医院是一个离死亡很近的地方,在那里气氛总是压抑的,那里充满着消毒水的味道也完全没有家的温馨,在经历了今晚的事情之后她实在不愿意去到那样的地方。
“必须去医院,我陪你好不好,我一步都不离开。”
时易寒态度强硬,语气坚决,但是声音却是温和的。
他知道景琳现在肯定不愿意去,可是没有办法,虽然他也不愿意去,但是必须要去,毕竟安全才是头一件的大事。
景琳沉默了两秒,最后点头,“好吧。”
见景琳不再坚持,时易寒也松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来又在景琳的面前重新蹲下,然后继续悉心的为她上药,包扎。
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极其认真,仿佛他在对待的是一个稀碎的珍惜品,然而事实上景琳对他来说,是任何珍贵的东西都没有办法比拟的。
景琳看着那么认真那么小心的时易寒,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她享受这样幸福的时刻。
经历过那么多,经历过生死边缘的徘徊,她终于意识到幸福是什么。
幸福就是此时此刻,就是这样简单而平凡的事情中,就在她的身边。
“阿琳,你还怪我吗?”
突然,正安静低着头的时易寒出声,他仍然低着头,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却最终也没有抬起头。
他挣扎了许多才终于问出来,可是他仍然不敢抬头不敢去看景琳。
时易寒深深的记得那天在西餐厅时景琳的表情和语气,他想她肯定是失望到了极致才会那样。
而现在,她有没有原谅自己了呢?
时易寒也无法确定,他害怕自己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他害怕景琳再次离他而去。
“应该……”景琳拖长了声音,似乎是在犹豫着,时易寒的心也因此被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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