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景琳和时天赐再次被关进了卧室,和之前暴怒激动的情况不同,时易寒看起来超乎平常的冷静,只是那双满是阴郁深不见底的眼睛让人看了就害怕。
景琳感觉到,现在的时易寒像是已经陷入了地狱无法自拔。
他身处在黑暗里,周身都布满了恐怖的气息,似乎没有人能够拯救他,她也不能。
于是都不用时易寒再说什么恶劣的言语,也不用他来动手,景琳几乎是麻木的就走进了那间卧室,那间他关着她的卧室,那间昨晚他们还一夜温存的卧室。
时易寒不发一言便离开,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和关门的声音,于是那道门被关起,景琳的心也随之迅速的下沉。
“妈妈,爸爸又变成恶魔爸爸了,我们又出不去了对吗?”
时天赐小小的手拉着景琳的衣角,眼睛里是委屈还有恐慌。
“不是这样的,爸爸会让我们出去的。”
景琳低头看着时天赐,尽力的想要微笑让自己看起来轻松却发现怎么也做不到,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自己的心里也产生深深的怀疑。
于是她几乎是有些心虚的迅速将目光挪开不去看时天赐。
景琳的眼睛悠长的看向窗户的地方,像是被困在屋内只能遥望窗外的一株绿植。
她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的忧伤,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那是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是的,时易寒抛弃了她,把她自己留在这里,这个满是他们幸福回忆的地方。
于是,时天赐不再说话,小小的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妈妈的不高兴。
屋子里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先入耳的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景琳判断有好几个人那么多,而且脚步声比较重听起来应该是几个男人。
别墅里就他们几个人,平时也很少有客人,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景琳的眉头微微的皱起来。
可是下一秒景琳的疑惑却化为了绝望,时易寒带着几个工人进入了卧室,他沉默的看着他们的动作,甚至没有侧目看她和时天赐一眼。
伴随着一阵猛烈撞击的声音,原来的的门被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与房屋风格极为不符的铁门,门的中间有一个小窗户,乍看像是牢门。
景琳冷眼看着他们的动作,面无表情,心中却是自嘲的笑着,看来时易寒是要准备长期“关押”她和孩子了。
“妈妈,宝宝害怕。”
工人的动静很大,从未见过这样场面的时天赐被吓到,整个人瑟缩在景琳的怀里,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听起来委屈至极。
“宝宝不怕,妈妈在呢。”
景琳轻轻抚摸着时天赐的头,试图给他安慰。
她的声音平静,但是在吵闹的声音中却格外的清晰,就像是繁杂的街市之中突然出现的琴音,不大却有穿透人心的力量,于是时天赐竟也真的不再那么害怕。
直到工人们完成了所有的工作,时易寒也跟着离开,整个过程就像是一尊雕塑,沉默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看向他们。
而景琳,慢慢的心灰意冷,竟是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
她就那么安静的抱着时天赐,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这些都和她没有关系,即将被关在这个监狱一样的地方的人也不是她。
周遭彻底的安静下来,安静到让人有一种错觉,似乎刚刚的那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也就都消失了。
可是景琳却清楚的知道不是这样的,因为那道格格不入甚至刺眼的门昭示着刚刚发生的事实。
她的目光再次悠长起来,回到窗户的方向。
而别墅的楼下,那几个工人结了工钱之后离开,时易寒则是来到了厨房找到正在为晚饭做准备的鲁嫂。
“先生。”
鲁嫂看到时易寒进来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说话的时候头微微的低着似乎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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