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纪也不是那么无坚不摧。在她还很小的时候,还没什么力气的时候,她被欺负得很惨,小手抹着眼泪,硬着骨气不当着别人的面儿掉。
会哭的孩子会有糖吃,这个道理她不懂。她只知道弱者才会哭,没骨气的才会哭,于是悄悄地躲在没人在的角落,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偷偷地哭。
从来没人拥抱她,那她就拥抱她自己。
被抢走午饭里的红烧肉的时候,他们说,“你敢告诉院长妈妈,我就打死你”,被抢走今天发的糖果,他们说,“你不是个该吃糖的好小孩”,被拽着头发打的时候,他们说,“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但他们不知道,祁纪压根就不会想告诉院长,也不觉得自己是好小孩,更没等着别人来救自己。
处于水火,她会救自己无数次于水深火热。
第一次压着比自己还高还壮的人打的时候,她心里畅快得很。
那一刻积累了太久的委屈第一次得到宣泄,她才觉得,自己走出来了。
走出那个只有自己的小墙角,走出无数个只能自己哭的夜晚。
走出阴雨连绵,抬头发现是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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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引擎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彼时杨博文正抓着一只兔子,毫不留情地拧断了脖子,放水里涮涮,就要往张函瑞捡来的枯枝上穿。
两个人费了半天劲研究出钻木取火,最后张函瑞一摸兜,说卧槽文哥我兜里有火柴。
他们也才刚准备烤兔子,车就直直往他们这来。轮胎压断了枯枝,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
杨博文沉着脸看过去,车直直向着他,他也不躲,直到最后不过厘米的距离,车停了。
黄朔从车上下来。
黄朔:“命真大,走吧。”
杨博文和张函瑞都一愣,似乎没想到黄朔会出现。
杨博文:“顶上找我?”
黄朔:“我找你。”
黄朔看他一眼,阴郁的目光像是蒙着一层拨不开的浓雾,又淡淡看了一眼张函瑞。
黄朔:“还有张函瑞。”
杨博文:“做什么?”
黄朔:“救人。”
他们跟着黄朔上车,车后座随意铺了几个塑料袋子,显然是不想让杨博文和张函瑞弄脏车子。
听到他说救人,原本恹恹的张函瑞一下子清醒了大半。
张函瑞:“祁纪出事了吗?”
杨博文:“你有这么好心?”
黄朔:“……”
从后视镜看到杨博文警惕的眼神,黄朔一时间无话可说。
也是,怎么看黄朔都对祁纪恨得牙痒痒。
连黄朔自己,都来的不情不愿。明明左奇函说过,如果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偏偏他来找了好久,非得要看到杨博文和张函瑞的影子。
但他还是说。
黄朔:“这是左奇函的意思。”
人的感情是复杂的,恨和别人因素纠葛在一起,连黄朔自己也看不清了。但没关系,他还是想让祁纪死,却也不希望祁纪恨他恨得太彰显。
杨博文:“他回来了?”
黄朔:“嗯。”
杨博文忽然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
他下意识垂下眼,却看见自己的鞋尖,一路辗转早被磨得不成样子,沾满了泥土,还有几滴血。
为什么有人一出生就在泥土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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