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一样.

祁念念：“……我一直都是一个，很懦弱的人。”

而方鲸，是她见过的，最勇敢，最坚韧的人。

方鲸是她学姐，她们平时似乎并没有什么见面机会。哪怕是走廊交错的那么擦肩而过，也很快就会淡忘在记忆里被稀释成没有颜色的碎片。

她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那个有些炎热的午后。

祁念念的背上，被贴满了便签。各种侮辱性的词汇就这样招摇过市，没人提醒她，所有看见的人似乎都对她充满了恶意。

那些尖锐的目光看过来，就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子。扎破自尊，碾碎骨肉。

方鲸：“你没觉得你们很无聊吗？”

那天的太阳太耀眼，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比她的轮廓先一步清晰的，是她温和却有力度的声音，和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方鲸的手抚过她的后背，带走了全部含着恶意的纸条，攥紧揉成一团后丢进垃圾桶。

祁念念：“我们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成为朋友。”

祁念念：“我这个人天生不太讨人喜欢，身边也一直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话。”

祁念念：“所以我不善于表达，通常都是在听她说。”

祁纪一怔。

祁纪：“听她说？”

在祁纪的印象里，自己才是咋咋呼呼的那一个，每天有说不完的话，在方鲸身边絮叨来絮叨去。

祁纪永远不怕方鲸会烦自己。她知道方鲸永远都会听自己说话，永远都觉得这样很开心，很快乐。

但和祁念念相处，方鲸倒成了主动的那一个。

祁念念看见她怀疑的表情，不觉低头一笑。

祁念念：“对。”

祁念念：“她总讲她的过往，将她在福利院里的生活，遇见形形色色的人。”

祁念念：“但她讲最多的，也是你，祁纪。”

方鲸生前，特别喜欢讲关于祁纪的一切。

她说，她之前有个很好的朋友，特别好特别好，好到不分你我的程度。

她说那个好朋友看起来有些不好相处，实际是面冷心热。说祁纪很善良的，人也很好的，很讲义气，重情重义。

她说祁纪只是不太习惯爱和被爱，因为没人教祁纪怎么去正确地表达喜欢。

方鲸：“但是，我来之前，和她吵架了。”

方鲸：“那丫头记仇得很呢，别人上个月那个小石头砸她，她硬熬一个月也要去把他套麻袋里揍一顿。”

方鲸：“不知道，她原谅我要多久。”

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移到远处。

方鲸：“是我，总害她担心，让她着急。”

等她目光收回来，祁念念看见她原本抿平的唇角扬起一丝笑意。

祁念念从来都没见过祁纪，也不知道祁纪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从方鲸嘴里一遍遍地听，也有了那么一个隐约的印象。

关于祁纪，方鲸说得太多了。

方鲸：“我想变得和她一样，更勇敢一些，更无畏一些。”

方鲸：“我想，如果祁纪也在这里的话，她一定会特别勇敢地冲出来去保护别人。”

方鲸：“所以，我也想。”

祁念念永远记得那一天，和煦的日光将她包裹。她站在晚风里，张开臂膀，感受自由。

方鲸：“我也想和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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