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瘾.（加更）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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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的风没有往日大。大概今天天气确实很好，两个人坐在天台，一时间气氛有些安静。

让张函瑞安心，那她或许，就不该有所隐瞒。其实她本来也没打算隐瞒，只是她之前懒得讲。

祁纪：“我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查出我姐的死因，给她报仇。”

祁纪：“但现在，我想搞垮这里。”

风吹乱祁纪耳边的碎发，她抬手，把那些头发别到而后。

其实有那么几秒的恍惚，因为曾经也有个人跟她一起坐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那时，风吹乱她的头发时，他也会侧过身来，带着笑意，把她头发挑到而后。

这是现在，他不在。

啧，老是想起他。他存在感真有够高的。

祁纪整理下思绪，继续说。

祁纪：“这里一天不垮，就会诞生下一个她，下下一个她。”

祁纪：“她那样傻的人，就算与她无关，也要救的。”

她话音刚落，身侧张函瑞就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浅笑。声音落在祁纪耳畔，她侧过眸，看见张函瑞弯起的笑意，下意识问他。

祁纪：“你笑什么？”

张函瑞：“你总在说别人。”

张函瑞看着祁纪。

张函瑞：“但其实，是你自己。”

祁纪：“嗯？”

原谅她有点不理解，实在是张函瑞这话说得太迂回曲折的，没点阅读能力根本理解不少。

拜托，哪怕考得是语文她也及不了格。

张函瑞温声细语地解释。

张函瑞：“你重情重义，所以无论这里如何险恶，你都没想过离开。”

张函瑞：“你说她傻，想救不相干的人，但其实你也是这样。”

张函瑞：“我原本和你不相关，张桂源和你不相关，你都救了。”

张函瑞：“还有你所说的，也许你可能素未谋面的下个人，下下个人。”

说到这里时，张函瑞声音微微一顿，抬眸看祁纪。显然，祁纪对她自己的研究不够到位，她甚至有些茫然。

对啊，她总是习惯性忽略自己，又总是张牙舞爪地觉得自己只在乎自己。

她说方鲸傻，其实她自己才傻。

他看着祁纪，深吸了一口气。

张函瑞：“你总问，为什么人会对痛苦上瘾。”

张函瑞很少这般，表现得比祁纪还清醒。些许是情绪稳定了，他里层的思想被抽丝剥茧，露出他应该有的模样。

注视着祁纪的时候，依然温和。

张函瑞：“我也想问你，为什么总不承认自己的善良和正义。”

这问题还真突然。祁纪避开张函瑞的目光，兀自寻思着什么时候张函瑞也那么厉害了，嘴皮子耍的比自己强。

祁纪：“……其实你也挺伶牙俐齿的，我开始畏惧了。”

张函瑞：“你看，你也在下意识躲避。”

被戳破了心思，祁纪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随口又开始扯。

祁纪：“我怕麻烦，不会思考这种深奥的问题。”

张函瑞：“那你却要追问，为什么人会对痛苦上瘾。”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怕麻烦的人，却开始追根究底。

她一直表现得很矛盾啊。故作冷漠，实则善良细腻，故作叛逆，实则正义。

张函瑞：“人为什么会对痛苦上瘾呢。”

祁纪一怔。下一刻抬眸，耳边忽然起了风，吹动高处，寒意阵阵，让她头脑陡然清醒。

她对上张函瑞那双漂亮的眼睛，听他温和的声音吞吐字眼儿，一字一句落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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