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啊. (2-1)

张函瑞习惯一个人。在祁纪没来之前就是独来独往的，没人愿意接近他，他恰好也不愿意和别人走太近。

但祁纪来了之后，他有想接近的念想了，却也不知道怎么和人接触。

他没有左奇函有恃无恐的自信，也没有杨博文运筹帷幄的慎重。他不清楚为什么她身边的人接二连三地出现，而自己这个认识她很早的人却迟迟没办法靠近。

真的……就这么难么。

学校食堂，他一言不发地独自坐在角落，餐盘里是一个小小的白面馒头，和一点豆芽菜。

张函瑞胃口小，吃不了太多。

快把菜吃完时，餐盘里忽然被人放进几块儿冒着油的红烧肉。他一愣，抬眼就见对面祁纪端着餐盘坐下。

张函瑞：“祁纪……”

他下意识地喃喃她的名字，却又在她抬起目光时错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下意识地握紧筷子，似乎有些紧张。

好像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那些值得一提的共同经历的瞬间，都不属于他和祁纪。

祁纪：“你不开心吗？”

张函瑞：“怎……怎么会。”

他不开心。

他一点都不开心。

他讨厌她身边的那群人，聒噪，亲密，粘人，无耻。

但却又不得不承认，祁纪跟他们相处似乎会更轻松，因为她不需要付出一些照顾，那些人没有自己那么多毛病。

祁纪：“撒谎，你都快把我不开心写在脸上了。”

张函瑞：“我只是……”

祁纪将他局促着急的样子尽收眼底，莫名被逗笑，弯起唇。

祁纪：“下次再有这种冒冒失失的决定，我不瞒着你了。”

祁纪：“你跟我一起，好不好？”

她视线投过来时，张函瑞有一点想哭。

他慌慌张张地连着点了好几下脑袋，生怕祁纪反悔。嘴唇有些颤抖，在眼泪快掉下来时赶紧低头咬掉一块红烧肉。

他不怎么吃荤腥的，香味从嘴里蔓延的时候他说不出滋味。

对。张函瑞喜欢祁纪。他从来不想要她的保护和庇佑，他想让自己对于祁纪来说，是有用的。

他想陪在她身边。

他也想和她一起经历那么多。

祁纪不说话了，她看见张函瑞颤抖的肩膀，于是只是抿唇，陪着他吃饭，偶尔把餐盘里自己不太爱吃的芹菜丢进张函瑞的餐盘。

张函瑞会很认真地吃掉的。

等两个人并肩从食堂出来，张函瑞的裤子却被路边植被带的灌木勾住裤脚。他下意识一迈腿，那看起来质量并不算好的裤子就被扯开一长条布料。

祁纪：“……这些是哪来的？”

他小腿上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些斑驳青紫的痕迹太过于明显，祁纪想不注意到都难。

张函瑞：“我……”

他哑然。

那都是他自己弄的。

祁纪面色有些凝重，她忽然想起来，最近天气热，张函瑞却不脱校服外套。

她上前，拽起张函瑞的胳膊。后者下意识想收手，触及到祁纪紧皱的眉时又不敢说话。

胳膊上已经结了痂的伤疤深深浅浅，交错纵横。每一道红色的痕迹，交织成网。

祁纪：“你特么自残啊？”

张函瑞感觉自己像犯了罪被审判的嫌疑人，脸都有点不自然地发烫，想解释，但嘴笨到张合了好几下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他放弃了解释，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不做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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