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奇函走得很突然。杨博文开门的时候,左奇函就推远了祁纪。
被静音的世界里,他身上冷香的气味突然抽离,祁纪下意识抬手想要去捉,却只擦过他的衣角,什么都没抓住。
杨博文:“再不走,就要连累我们了。”
左奇函:“嗯,我知道。”
她看着杨博文和左奇函打了照面,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祁纪的目光未曾从左奇函身上移开一分一毫。
生出了难解的感情,就会不自觉地在意,哪怕已经下过决心说过狠话,目光还是会不自觉地在他身上驻留。
祁纪从未觉得左奇函与自己是同类,尽管他们曾经一样享受过自由桀骜的感觉。但左奇函是永远的权贵,和自己这种跟乞丐没什么差别的人不同。
但她从不为此自卑,祁纪觉得命数使然,人是没办法决定自己出生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两个不同境遇的灵魂,只不过有了那么短暂的共鸣,就足够难忘了吗。
其实她只希望他能转身,跟她解释清楚,他一切的离开都是有必要性,解释他有他的不得已。
但他没有。
左奇函:“我打点好了,不会有人知道我来过。”
杨博文:“我知道你会做的很缜密,这才是左家人一贯的作风。”
左奇函不置可否,只是轻轻一笑,目光掠过杨博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笑意又凝固下去。
沉默几秒,他偏过脸。
左奇函:“对不起。”
杨博文:“嗯?”
左奇函:“替左家说的。”
好一个替啊。
杨博文疑惑的表情转为嘲讽,而后又迅速回归平静。
他目送左奇函离开,微微探出头,视线里那个一贯高高在上的少年在幽长的走廊里孤单行走。
左奇函抬手扣上了卫衣的帽子,腿有些使不上力气,杨博文看见他有些狼狈的姿态,一瘸一拐地离开时少年曾经无所畏惧的锐气被挫了个干净。
或许杨博文应该心里觉得痛快,可他现在怎么也笑不起来。
左奇函是左家的人,他应该恨的人。可是左奇函是左家掌权人的亲儿子啊,就哪怕是亲儿子,也能下狠手。
利益面前,血缘算个屁。
送他到国外的飞机不知何时启程,在杨博文预料之内,安排在左奇函身边的眼线不会是自己了,也不能是汪浚熙了。
大抵是一个新培养的眼线,跟他一样从人堆里脱颖而出,以充分的冷血和漠然的态度。
只是磨灭掉的人性,为什么又复燃了呢。
杨博文:“喝点水吧。”
他折回来看了一眼祁纪,目光一顿,给祁纪接了一杯水,递过去。
祁纪什么都听不见,看到眼前的杯子下意识脱口而出。
祁纪:“下药毒死我?”
杨博文:“……”
他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刷刷刷在旁边喝干净的牛奶盒子上写了几个字。
“怕你缺水。”
祁纪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眼泪流了太多。
这人……提醒自己怎么不直接给她拿点儿纸巾。
“别喜欢他了。”
牛奶盒子再写就要写满了,本来就算不上太大,祁纪白了一眼杨博文。
祁纪:“别烦人行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祁纪抽了几张纸胡乱擦了擦眼泪。
有些人就爱逞强,哪怕伤心成那个样子,到现在也要嘴硬。杨博文少见地被逗笑,轻轻哼出声就下意识想掩饰自己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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