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吧. (2-1)

他的啜泣在祁纪眼里格外莫名其妙，祁纪不知道他为什么哭，只是他道歉太慌张失措，太惹人心疼。

祁纪：“不用道歉，我又没有怪你。”

她安抚性地拍了拍张函瑞颤抖的背，手指隔着薄薄的衬衫划过张函瑞的脊背，后者轻轻一颤。

祁纪没发觉张函瑞的颤栗，自顾自地说着。

祁纪：“不过你这是什么毛病，我真没见过。”

张函瑞：“可能是……受虐倾向吧。”

他忍住啜泣，小声说道。

张函瑞比祁纪高一点，往后轻轻退了几步后背抵住冰冷的墙面，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悲哀的情绪。

受虐倾向，其实这个词并不足够准确。

只是张函瑞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对痛感就像是毒瘾患者对毒品的依赖一样。

只有痛，才能让他舒服，才能让他觉得自己在活着。

张函瑞：“这所学校奇怪的人太多了。”

在正常学校里就要遵循社会的规则与学校的规章制度，有些天生的怪人注定没办法太轻易地融入一个正常的社会。

所以他们选择了港城书院。

张函瑞：“那些人有施暴的倾向，是我主动找的他们。”

张函瑞：“他们会留我一口气，如果我死了，他们就没有玩物……”

他说得轻飘飘的，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可能他早已经把自己物化到极致，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祁纪：“傻子。”

没等他说完话，祁纪就拦下了他。

人为什么会对痛苦上瘾。

大概是因为这个人有病，这个人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祁纪本来是因为张函瑞主动讨打不懂反抗这件事而有些生气的，但张函瑞这一副可怜样子又让她气消了大半。

祁纪：“你跟着我吧。”

祁纪：“当我小弟。”

她的话让张函瑞有些意外。

张函瑞呆滞了一瞬，花了两秒的时间反应祁纪的意思，然后愣愣地看向祁纪，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张函瑞被挺多人找过麻烦，除了他主动联系的施暴控，还有一些潜藏在学校里的其他小团体。

没办法，张函瑞性情温和，被欺负也不懂得还手，在学校里独来独往的，看上去就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他记得那些欺负过他的小团体，为首的老大可能总会说那么几句话。

“我的人下手都很重的，臭小子，有能耐就一直受着。”

张函瑞：“我是你的人么？”

张函瑞发问发得突然，祁纪琢磨了一下，当她小弟却是就是她手底下的人，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祁纪：“好像这么说也没错。”

张函瑞眼底情绪涌动，那本来死寂的情绪忽然焕发新生，好像拨开雾霭终于见到尽头的曙光。

祁纪没看见张函瑞眼中情绪的变化，兀自往下说着。

祁纪：“以后我教你打架。”

祁纪：“让自己痛一点都不爽，以后你会知道……”

她比划了个上勾拳，很自信的样子。

祁纪：“让别人痛才最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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