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平. (2-1)

课本在教务处领取，杨博文轻轻敲了敲教务处的门，然后推门而入。

内部空间显得很局促，窗户很狭小的一个，镶嵌在灰色的墙壁上。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阴郁气氛。

杨博文抬手，按下了门侧的开关，头顶那盏白炽灯经历了一阵断续而犹豫的闪烁后，方才开始稳定运作，洒下一片苍白的光亮。

空间已经算得上局促，还要横在里面一张红木的桌子，对面还摆了一套学生用的桌椅，只不过椅子腿附近似乎缠着铁链。

书已经摆在了红木桌上，厚厚的一摞，杨博文指了指那一摞书。

杨博文：“你的，自己拿回去。”

祁纪的注意力此刻已经被地板上血迹斑斑的痕迹分散，她目光追随着那已经风干的红色，抬眼看见那套学生桌椅。

锁链胡乱地缠绕在凳子腿上，还有些看不清晰的痕迹。

是谁留在这里的。

杨博文：“不要乱看。”

祁纪：“哦。”

祁纪抬脚，小心地躲开那些血迹，然后走到红木桌前，抱起了一整摞的书。

沉甸甸的，但她能拿得动。

出来的时候祁纪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门牌，“教务处”三个字经过时间的淬炼，已经变得有些斑驳。

她抱着书跟在杨博文身后。

祁纪：“班长，为什么教务处会是那个样子的？”

杨博文：“你问题很多。”

祁纪：“不懂就问，是学生的美好品德。”

祁纪加快脚步，和杨博文并排，微微侧过脸，仰头看见杨博文没表情的脸皱起了眉。

随后他眉又舒展开，对上她目光，轻轻勾起唇角，一个微妙的弧度。

杨博文：“问题太多，是愚蠢的表现。”

杨博文：“祁纪，你很蠢。”

其实杨博文的嘴很毒。

不是那种满嘴脏话的毒，是阴暗的，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鄙夷与轻蔑的。

但祁纪也不赖。

祁纪：“我也不觉得你聪明，我们扯平了。”

她是直白的。

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

别人想生气，但对上她没什么波澜的眼睛，那双好像死气沉沉，却又写满了无辜的眼睛，就说不出什么话来。

感觉说什么在她面前都不会有攻击性。

快走到班级门口，突然听到一阵喧嚣。

杨博文像司空见惯一样微微侧了侧身，给里面往外走的人让出路。

祁纪看见几个人拉扯着一个同学，那个被拉扯的同学被蛮力拽得踉跄几步。

祁纪看那个人的身形，有些熟悉。

是张函瑞。

那个拽着张函瑞衣领的男同学是五大三粗的体格，扬起手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脆生生的响。

张函瑞头一歪，脸上巴掌印的痕迹立竿见影。

他被人揪着头发拖了出去，祁纪看着张函瑞脸上痛苦的神色，有些出神。

下一秒，她把书往门口一放，抬脚就要跟上去。

杨博文：“祁纪。”

杨博文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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