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在床上呻吟,荣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个雇佣兵,他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直起来,接着又咬紧牙关,身体有点弯成弓形,散发出一股臭气。他的两臂和两腿也向床中央收拢,他始终闭着眼,不声不响,呼吸显得更加急促。他的身体弯成弓形,一阵阵寒战和痉挛使得他全身抖动,好像他那脆弱的骨架被病毒的狂风刮得直不起来。接着,他蟋缩成一团,在高烧下,他发狂似地摇晃着脑袋,掀掉被子,眼泪从红肿的眼皮底下涌出,口里发出尖细的呻吟声。她已经看到过一些雇佣兵的死亡,因为几个月来,使人感到恐怖的化学武器是不选择对象的,但荣荣从来没有像今天早晨那样,一分钟接着一分钟地看着雇佣兵痛苦地受折磨,让人对研制化学武器的人类敌人感到愤慨, 人们很少面对面地这样长时间地看到过一个接触、使用化学武器的雇佣兵的垂死挣扎。
#长新这人的病没有缓解过?
荣荣:一直这样。
长新:他在挣扎,坚持的时间比常人还要长。
荣荣:估计内脏全部化成水了。
长新:他死掉比活着更幸福。
荣荣:你怎么没有同情心?
长新: 他活着遭罪受苦的时间拖得更长些。
荣荣 开口想说什么,但是却没出声,明显地是在极力克制自己。
长新:我小时候经常打针,一看到穿白衣服的人我就害怕。
荣荣:你的意思是这一身白大褂不想穿了?
长新:没有,没有。
荣荣:这么长时间的脱敏疗法没有治好你的心病?
长新:早治好了。
荣荣:那你的意思是说,婚纱照你不打算拍了?
长新:没有。
荣荣: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长新:我的珠算极差!
荣荣:小算盘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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