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看到一些纵火者在焚烧商铺,想起了那些漫长的炎热日子,感到腰酸背痛,皮开肉绽的可怕滋味。
花语:一切都完蛋了。
万福:让他们去烧吧,烧完才能善罢甘休。
花语 低下头,免得让万福发现她在流泪,这时泪水只能缓缓地涌出。她模糊地看见那些暴乱者走来走去,还有人用洪亮而粗暴的声音在高喊。她突然僵直地转身,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自己的店铺竟然在冒烟。她冲进烟雾弥漫的店铺,可立即退了回来,连声咳嗽着,呛得眼泪直流。接着,她用裙裾掩住鼻子,又一次冲了进去。二楼办公室里黑乎乎的,尽管有个窗口透进亮光,但烟雾太浓,她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火焰的咝咝声和噼啪声。她用一只手遮着眼睛窥视了一下,只见地板上到处有细长的火苗在向墙壁扑去。万福紧紧跟在后面,他冲向厕所,弄得两把椅子哗啦啦翻倒在地上。万福接上水管,憋足力气提着水管冲进黑烟滚滚的厨房,随手关上了门。似乎过了很久,他在那里摇晃着,咳嗽着,花语则用浸水的拖把抽打着一道道的火苗,可不等她抬头火苗又迅速向前蔓延开来。万福的衣服着了火,他只得用手把火灭了。花语闻见自己头发上愈来愈浓的焦臭味,因为头发已完全松散了,披在肩上。火焰总是比她跑得快,向四壁和过道蔓延,火蛇似的蜿蜒跳跃,她早已精疲力竭,浑身瘫软,感到完全绝望了。这时门突然打开,一股气流涌入,火焰蹿得更高。接着砰的一声门又关了,花语从烟雾中隐约看见万福用水管灭火, 万福看见她拿着一个又黑又重的拖把用力扑打。他看见她跌跌撞撞,听见她连声咳嗽,看见她苍白而坚毅的面孔和冒着浓烟眯得细细的眼睛,看见她举起拖把身躯一俯一仰地扭动。不知又过了多久,他俩两人并肩战斗,极力挣扎,好不容易让那那一道道火焰在逐渐熄灭了。花语在一团浓烟中昏沉沉地倒下去。当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舒服地枕着万福胳膊,躺在他的怀里,阳光在她头上暖和地照着。她的两只手、肩膀都烧伤了。商铺笼罩在浓浓的黑雾里,周围弥漫着燃烧的焦臭味。花语看见店铺里还有一缕缕黑烟冒出来,便疯狂地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万福用力把她按下去,用平静的声音安慰她:
万福:火已经扑灭了,好好休息!
花语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静静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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