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电话 (4-2)

在一起三年来，这怕是龙楚然第一次给白言打电话，而对方说的第一句话就让龙楚然想立马挂断这通电话。

而彼时，龙楚然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手中紧篡着一张怀孕报告单，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怀孕，如今的情况她不可能不明白。白言现在一心扑在重振白氏集团的事上，而这件事传出去对于两人现在的身份来说无疑是个天大麻烦；并且白言一但知道，也更是会让两人原本规划好的计划全盘打乱。

在那一瞬间，她真的能感受到深深的窒息感。

"现在方便么？我有话问你。"

"爱过"

"呃…"龙楚然握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不是问这个…"

"不后悔"

"好好说话。"

"我爱你，你爱我吗？"

“白言！"

龙楚然明明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结果硬生生被对方几句话闹得气氛全无。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白言的笑声，用一副欺负他很有意思的语气调侃道："真想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我们开视频好不好。"

"不好！"

龙楚然话音刚落，手机里已经跳出了视频聊天的邀请。龙楚然气得想直接挂断，但却鬼使神差地点了接通。

白言大概是没想到龙楚然居然会点接通，视频连上线的时候他还在跟向潮安排晚上会议的事，从龙楚然的角度看过去，白言那张如同大理石雕刻般精致的面孔被会议室的灯光覆上一层冰封般冷冽的气质。那和龙楚然白日里所见的白言根本判若两人，此刻的他更像是个指点江山的王者，言语之间杀伐之气毕露，令人不由地心生畏惧却又不得不为他的气势所折服。

"楚然？你居然真的接了？你今天是怎么了？"

白言跟向潮说了一会儿话才在对方的提醒下注意到龙楚然居然接了视频通话。他以为以龙楚然的脾气，应该直接挂断才对……

"嗯……你现在很忙？"

"你等我一下。"

大概是白言也觉察到龙楚然今天的异样，马上推开向潮递过来的文件，抓着手机走到会议室一处安静的角落里："待会儿有个会，不过不要紧，有什么事你说。"

方才对着向潮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冽语气，这会儿对着龙楚然已经瞬间温柔下来。不过就算隔着电话龙楚然也感觉得到白言那边气氛紧张。

他是有什么满着自己的事吗？

龙楚然刚说了两句话就看到向潮又追过来递了份文件给白言，白言皱着眉头看了几眼，匆匆签了字又塞回到他手上。等他想跟龙楚然说话的时候，又有人跟在向潮身后递来文件。

看样子今天晚上这通电话真的来的不是时候。

"要不然明天再说吧。也不是很急。"

看到白言被接踵而来的文件淹没得头都来不及抬，龙楚然在电话那头居然都有点情不自禁的心疼。前段时间他一直请假，也是为了这件事吗？

龙楚然从小就对家庭和家人有着强烈的渴望，所以他也以为白言是在为了白氏而辛苦奔走。事实上白言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加速白氏的灭亡。

"那等我会议结束，我打给你。"

这是龙楚然主动打来的第一个电话，白言巴不得一直保持这种连线状态才好。但是接下来的这场会议意义非凡，他必须全力以赴不能分心。所以就算再舍不得龙楚然也只能把他暂时放一放。

"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龙楚然看了一眼医院长廊墙上的钟，都已经晚上的十点了，白言这场会议开完岂不是要到明天早上？

明天他还要拍戏吧……身体这样超负荷运转受得了吗？

"好，那明天说。"

白言说话间，龙楚然已经看到他身后的会议室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大家都在等着他主持会议。白言趁着龙楚然还没挂断视频，突然将手伸向屏幕，龙楚然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一下，就好像那只手真的会穿过屏幕触碰到他一样。

"我就是想摸摸你。没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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