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迷宫（8）

“你怎么看？”郑北将检验报告递给了顾一燃。

顾一燃眼尖地看到了有福尔马林浸泡过的痕迹，抬头对上郑北的目光。

“看来我的猜测还是很准的。”

“但是，要在那么多警察的情况下混入现场，还要将那个玻璃瓶藏进马桶下的地板中，这些都不是易事。”

“除非……”

二人异口同声：“他是内部人员。”

郑北拍桌而起：“那就难办了，进进出出的警察那么多，现场又没有其他人的指纹，查出这个人并不容易。”

顾一燃轻轻敲击着桌面，有些漫不经心：“不如，我们去走访一下周围的邻居？”

“好，走吧。”

——

房门被敲响，疲惫的少年不耐烦地爬起来打开了房门，随手抓了几下凌乱的头发。

“你好，警察，我们有一些事想问你。”郑北出示了警官证。

少年摆摆手，靠在门边：“都说了多少次？我和楼上那个不熟，而且你们上次在楼上吵得我睡不着，我不想跟你们废话。”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一燃探出了头，目光有些怔愣：“小耀？”

“小叔？怎么是你？进来吧。”顾耀整理了下头发，全然没有方才的耀武扬威，反而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哦，我调到这边了，正好也在调查这个案子，所以才过来问你的。”

“先进来吧。”

——

顾耀在拿饮料，郑北则是顺势环顾着客厅。

“和李某闫房子的摆放一样。”

“这片是老小区，大部分人家的家具摆放都是一样的。”顾耀将两杯可乐放在两人面前。

“小耀，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哦，我这不是高考完了吗？跟我爸吵架了，所以就过来了。”

郑北握住了顾一燃的手，凑到他耳边：“这个是你侄子？”

“哦对了，我忘了，这房子是之前我哥买给你妈的礼物对吧？”

顾耀点点头，心不在焉地垂着头，笑容有些勉强。

“哦对了，楼上尸体被发现后，你有听到楼上有什么动静吗？”

顾耀摇摇头：“除了警察偶尔过来之外，我确实没听到过什么动静。非要说的话，那就是昨天，不知道怎么的楼下就吵起来了，声音太大了，楼上要是有动静我也听不清。”

顾耀所在的楼层是三楼，如果楼下有人很大声地吵架，而凶手是一个力气很大的人，说不定真的可以放置玻璃瓶不被发现。

“那你知道吵架的是哪个楼层的人吗？”

顾耀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不常来这边住，对这边的人都不是很了解，小叔可以去问问其他居民。吵架的时间大概是晚上七点到九点，因为这段时间我正好在追剧，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好，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本来我确实不太想配合那些警察，不过既然是小叔问我，那我当然要如实回答了。”

顾一燃忍俊不禁，端起可乐喝了一口：“打算去哪个学校？”

“不知道，我是想报医学院的，但是我爸呢希望我报商学院，说是未来家业好有人继承。”

顾耀有些轻蔑地笑了笑：“为了所谓的家业，他连我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竟然还是希望我报商学院。”

顾一燃长叹一声：“你爸总有他的考量，当医生确实会比较累，不过你要是实在想报医学院就报吧。你爸不给你学费，我给你。”

顾耀抬起头来，脸上绽放出发出内心的笑容：“果然啊，这个家里还是小叔对我最好了。”

“好，那我们先走了，你有什么事直接给我发消息就好了。”

顾耀也站了起来：“好，那小叔你们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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