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迷宫（4）

“还有一个问题，按理来说死者身上应该都是他的污秽物，但是死者身上和现场都没有污秽物的影子，你怎么看？”

顾一燃用手遮住眼睛，长叹一声：“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凶手将死者身上的污秽物处理干净了，另一种就是，在大小便失禁后他很快就死去了，没有机会沾染上污秽物。”

“现场只有死者一人的痕迹，厕所也有死者使用过的痕迹，而且现场也没有灰尘。”

“走访周围的邻居了吗？死者是每天都会回家吗？最近有什么可疑人员出入那栋小区吗？”

郑北摇摇头：“那是一栋老小区了，连监控都老化了。走访了周围邻居，他们说死者经常夜不归宿，所以死者一般两三天就要消失一次，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

“调查过死者的人际关系吗？”

“嗯，手机也查了，没什么朋友，手机现在还在别的部门那里，你需要的话我下午拿回来。”

“嗯，那你记得拿回来。我眯会儿，到了喊我。”顾一燃靠着座椅，慵懒地闭上了眼睛。

“嗯。”

正好遇上红灯，郑北将顾一燃的眼镜取下，装进了眼镜盒中，而后又认真地开起车来。

——

总算到了一家餐厅，顾一燃直接领着郑北往楼上走。

“看来你还是富家公子啊。”

顾一燃趴在栏杆上，只是望着这高楼大厦。

“先点菜？”

“你看吧，反正你也知道我爱吃什么。”

顾一燃站在那里吹了一会儿风，而后才走到郑北对面坐下。

“聊聊案子？”

郑北很是无语地靠着椅子，盯着顾一燃：“不是说好吃饭聊私事的吗？”

“好，那就不聊案子。这些年来你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当然比不过顾少爷您这位富家公子了。”郑北撑着头，眼中满是恨意。

“刚才还说你不小气，真没想到越长大越小气。”

郑北轻嗤：“开玩笑。我要是人间蒸发把你联系方式全删了，重逢还装作不认识你，你会不生气吗？”

“不会啊，因为你是刑警，肯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郑北微微一愣，缓缓低下头。

其实他心里有何尝不清楚，当初的事情一定有问题。可是他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他始终责怪着那个不告而别的少年。

“你要是还生气，那我现在跟你说对不起，可以别生我的气了吗？”

郑北掏出手机递过去，显示的页面是微信二维码。

“把我微信加回来。”

“好，加回来了可就不许生我的气了。”顾一燃扫了二维码提交了好友申请。

郑北盯着那个好友申请，轻笑“怪不得我找不到你，原来连微信都换了，只是头像为什么不换？”

顾一燃的头像还是郑北那时候随便花的一个小人，还非要说那个戴着眼镜的小人是顾一燃。

“怕你认不出我。”

顾一燃低着头，不敢直视郑北，眼眶也有些红。

“不会，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认得出你。”

“所以，原谅我了？”顾一燃抬起头，微微挑眉，眼中满是期待。

“没生过你的气，只是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保护不住你。”

“任务是我自己要去的，怎么能怪你呢？还好，我们又见面了。”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对上，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所以，你是特地申请调过来的？”

“你说是就是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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