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江湖

……

他们三人寻了个地方坐下，司空长风将他的银月枪放到一旁，开始诉说起他师父的往事。

原来是在司空长风遇到他师父的时候，他已经快不行了，浑身长满烂疮躺在一个道观门口等死，追墟枪林九，昔日是何等的风光，却落得这般下场。

司空长风救了他之后，他教了司空长风五日枪法，自己便去世了，他死前，曾嘱托过司空长风，将他的骨灰带回故乡。他说，那里有他曾经很深爱的女人。

那个女子每日都会在湖边梳头，他当时也只是个穷小子，而那个女子却是镇上最美的女子，于是他下了狠心，拿起枪便要去闯荡江湖，这一去便是三十年。

但是那个女子却早已经嫁为人妇。

听他讲述完自己师父的故事，百里东君也是一阵感慨。

百里东君：“你师父，也是个了不起的人啊。”

他愿意为了一个人就闯了三十年的江湖，甚至到最后他还记得那个女子。

司空长风：“了不起吗？或许吧，你看啊，这就是江湖。”

司空长风：“所谓的情爱，根本就没用。人生苦短，何苦给自己找罪受呢？”

不过这点姜舒倒是不赞同，情爱怎么会没用呢？而且她也记得曾经阿愿姐姐告诉她一句话。

姜舒：“阿愿姐姐以前和我说过一句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姜舒：“其实嘛，如果你师父不为了这情爱去闯荡江湖，便不会遇到你了。”

姜舒：“但是倘若他在闯荡江湖之前，就去告诉了那个女子自己的心意，就算那个女子不喜欢，他想来也不会有遗憾了吧？”

姜舒：“但是人生在世，谁又能没有遗憾呢？”

百里东君：“可是阿舒，你想过没有，有的人啊，一辈子就只会认定那么一个人。”

姜舒闻言倒是有点答不上来，她毕竟也没经历过这些事，这仅有的想法，还是阿愿姐姐给她讲过的。

姜舒：“那如果他认定的那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他呢？”

姜舒：“他难道要一辈子孤独终老吗？”

百里东君：“我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是他百里东君，他会一辈子孤独终老的。

姜舒：“好吧，反正我是搞不懂。”

姜舒：“不过司空，我可以告诉你，爱不是负累，而是盔甲。”

司空长风一脸意想不到，他是不信姜舒能说出这种话的，不过这话也确实不是姜舒自己说的，这都是她的阿愿姐姐给她讲的。

百里东君：“司空长风，你说你是个江湖浪客，一杆长枪一壶烈酒浪迹江湖，请问你浪迹的是哪个江湖？”

百里东君：“江河湖海的那个江湖？”

司空长风笑了一声。

司空长风：“那只能算凫水，怎么能算得上是浪迹江湖呢？”

百里东君点了点头，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百里东君：“哦，原来是有人的那个江湖啊。”

司空长风：“对啊！”

司空长风赞同说道。

百里东君饮了口酒，也点了点头，而后说出的话，能够让司空长风和姜舒记一辈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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