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病,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别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他也想做到。
下定决心,流諾连忙摆好了起跑的姿势。
“预备——跑!”
洪亮的声音响起,所有的人都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跑了出去。
流諾也艰难的迈开步子,努力不让自己落后,但是在一个个矫健的身影里,只有他的行动显得那么艰难勉强。
才刚刚迈开几步,一种无力感就窜上四肢,仿佛被麻醉剂注射一般,四肢无力,大脑一片空白,就像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在一时之间就丧失了行动能力。
身后的同学一个个的从流諾身边超过,渐渐的,流諾从第一个落到了中间,再不久,就落到了最后,而他连仅仅半个圈都还没有跑到。
前方黑压压的队伍渐行渐远,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而流諾却再也跑不起来,只能踉踉跄跄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挫败感与无力感再次袭上他的心头,只有他一个,只有他一个人落单,只有他一个人这般无用,这般脆弱不堪。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他为什么就是不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的交流行走?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吝啬到连一副健康的身体都不愿意给他。
瘦小的细腿不停地向前迈步,裸露出来白皙的手臂纤细到让人感觉轻轻一折就会断裂。
病态的白在下午金光的阳光下泛着白到微透明的光泽,温暖的光给乌黑的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根根发丝夹杂在黑与褐之间,阳光照射出来的阴影落在他的眼眸,一双幽深如同深海的眸子带着阴郁。
明明是温暖的午后阳光,却觉得燥热难忍,大脑发出一片嗡鸣声,仿佛要爆炸一般,前方的路剧烈摇晃,变成道道重影夹杂着泼墨一半五彩缤纷的颜色。
流諾只能维持着走路的姿势,却不知道自己的脚下踩着什么样的道路,前方的一切也都模糊不清。
体育老师的视线转移到落在最后的流諾身上,本身就对这个病恹恹的男孩充满嫌弃,现在更是不满的大吼:
“那个最后那个!叫你跑步你散步啊?给我跑起来!”
流諾咬咬牙,加快了步伐,头晕的也更加剧烈。
不知是谁把用来集体跳绳的粗麻绳放在跑道上,正处于眩晕的流諾哪里注意的到脚下,冷不防就被粗麻绳绊倒,整个人失去重心的狠狠摔在地上。
膝盖和粗糙的地面摩擦,柔嫩的皮肤哪里经得住,瞬间红了一大片,殷红的鲜血缓缓渗出,掌心也被磨破了皮,半个手掌都被血丝占据。
流諾没有痛呼出声,比起疼痛,更多的是自嘲与无力,他真的是一个废物。
体育老师也跑了过来,满肚子责骂的话在看见流諾手脚上鲜血的时候默默的咽回了肚里,千言万语在此时只化成一个字:
“唉。”
仅仅这一个字,却比他之前说的任何一句话给流諾的打击都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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