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营帐内只剩了玉无心和相柳两人。
相柳走近玉无心,跟她说:“我都没有在他们面前露真容,你也不能,知道吗?”
他像是瞬间变了个人,身上那种令人不敢直视,难以近人的冰冷气息消失,语气温和。
“不知道。”
玉无心别开头,来之前他只要她戴面具,又没主动跟她说些什么,她为什么要知道。
相柳耐心解释:“西炎对辰荣军的围剿一直没停过,辰荣军七万人,我不能排除里面没有西炎的奸细。”
“要是你救了辰荣军的事传出去,对你和防风家都不好。”
玉无心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她想听相柳跟他说。
如今听到,沉默了半晌,看向相柳那带着半张玉色面具的脸。
“你要过这样的日子多久?”
玉无心没有征兆地转移话题,让相柳微微一愣。
这时,她又突然换话:“你跟爹提过亲,是一时之气,还是真的?”
“这是我深谋远虑过的,怎么可能是一时之气。”相柳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好,要是我们成亲了,你还会每天到这个地方,替他们谋划,跟别人打来打去的,每隔个几天去杀人赚钱吗?”
这些日子,她听毛球说了很多相柳的事,也替他疗过几次在外受的伤。
不用想也知道,以前他经常受伤,只是瞒着她,不跟她说而已。
相柳反问:“你会嫁给我,只嫁给我一人吗?”
玉无心想也没想地回他:“说不准呢?”
相柳长睫微垂,没有即刻回答。
玉无心蹙了蹙眉:“我回了你的话,你呢,你还要想多久,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我……”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打着为我好的名义瞒着我一些事。”
见他回个话还慢吞吞的,玉无心气不打一处来。
加上为了先声夺人,被逼着做出不可能的承诺。
她干脆打断相柳的话,把堆积在心里的话一次性给说了出来。
“我也讨厌你总瞒着我,从来不会主动跟我表达你的想法。”
“要是再继续这样,我看我完全没有留在清水镇的必要了。”
“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许再提离开的事。”相柳一把拽住玉无心的手,眸里戾气乍现。
“你不陪我,那是要去哪儿,和别人私奔?”
“别以为我这些天忍了你和涂山璟的那些事,就当我脾气真的很好?!”
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给吓了一跳,玉无心登时睁大了眼睛。
“你耳朵有问题是吧,只能听到最后一句!要不是你什么都让我自己猜,我会说出这种话?!”
“我错了,不该朝你发脾气。”
相柳开口喝人后就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他忙收敛好脾气,低声下气、轻车熟路地道歉。
玉无心冷笑:“你不用这样,我也会在帮你把他们治好后再离开的。”
相柳觉得自个迟早有一天会被玉无心气得吐血,他忍着说:“我是真心认错,没有别的意思。”
“为了利用鬼方氏的身份提亲,我已经答应了鬼方氏回去,。”
“但在这前,我会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让辰荣军安定下来。”
“只是需要的时间有一些长,玉儿,你会一直陪着我,等我的,是吗?”
相柳抬手,轻而易举地扣着到玉无心的下巴,轻轻抬起,让她直视他。
“你为什么总怀疑我?”
玉无心自认对相柳已经称得上予取予求了,闻言既憋闷又不解。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些多思考的时间就说要离开?又为什么要跟别人勾勾搭搭?”
熟悉的话让玉无心噎了一瞬:“前者我认错,后者你要是受不了,爱要不···”
“停。”相柳大拇指按住了玉无心一张一合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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