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74）不够好 (2-1)

春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

空气静默良久，马儿忽地嘶鸣，打破了安静得可怕的气氛。

何晓凤气愤地拍车厢：“谁强迫的你，我们跟你一起去报仇，杀了他们！”

“我自愿的。”玉无心说，“阴差阳错下，我喜欢上了两个人，做不出选择，同他们······”

涂山璟心头大乱，脸上血色已然褪尽。

许久，他僵硬地收回掀着车帘的手，一个字都说不出。

何晓凤、展云飞保持沉默。

难怪离开客栈的那天，玉无心与她们分头行动，到了城外方跟她们会和。

又穿了好些天的男装，不时把自己画得乱七八糟的，这几天才重新换上的女装。

她在躲的，或许就是那两个人。

方小宝已经九岁，对一些事还是清楚的。

此刻他也放下了手中的九连环，什么能发出声响的动作都不敢做。

再有心理准备，见到涂山璟如此反应，玉无心都不免感到难受，泛起了失望。

她赌输了。

没关系，这没什么的，她依靠在车边，闭上眼睛，掩住自己的种种情绪。

何晓凤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把事情弄到这一境地了。

可她也从未想过，玉无心身上会发生这种狗血得她都不太敢相信的事啊。

展云飞看出何晓凤的想法，轻轻碰了一下她，用眼神安抚，这才好一点。

过了大概半炷香时间，涂山璟略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剩下的小路马车不好进，只能靠走路。”

几人纷纷下车，到玉无心时，一如既往地有只手朝她伸过来。

那人的神情似乎与往日并无不同：“既有了孩子，还是要比以往更注意些，免得不小心伤到自己。”

玉无心伸手，刚要碰到他，却又想到他刚刚的默不作声，倏地收回手。

“我不是孩子，不是瓷器，你也不是我孩子的爹，不需要你来扶。”

玉无心自马车另一边径直跳下，被闪身而来的涂山璟给揽住腰。

半晌，他稍稍低头，墨发倾垂至玉无心颈间，笑得极为苦涩。

“我早知你有心悦之人，也知你们在闹矛盾，你在躲着他···他们。”

“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接近你，妄图一点点地得到你的心，你的人。”

何晓凤瞪大了眼睛。

既想听，又怕打搅到二人，纠结半晌，还是带上方小宝，和展云飞把马车拉到远处。

将距离保持在一个合适的度，勉强能让自己听清涂山璟的声音。

他语气很失落：“可即使最后得不到，我也会这样永远陪着你，做你想做的事。”

“你能给我一点回应，已经足够我开心许久了，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样一些事改变。”

“方才，我，我只是有些难受，想安静一会儿，如果让你伤心了，是我的错。”

没人能对自己在意之人有别人的孩子无动于衷。

涂山璟是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狐狸，会嫉恨、会难受、会不舒服，会有种种负面情绪。

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让自己梳理好情绪，勉励保持清醒，镇定的时间。

玉无心盯着恢复了些血色，唇角被他自己咬破皮、沾上血迹的涂山璟，问：

“我同时喜欢两个人，做不出选择，忘不了，现在还因为你的话有了动容，你不觉得我过分，做错了？”

“怎么会呢。”涂山璟似在轻叹。

他日日期盼她为他动容，接受他，允许他以朋友外的身份靠近，又怎么可能会觉得她过分。

“你先前也说了是阴差阳错，更何况，若是他们有人做得足够好，你怎么会做不出选择，又怎么会躲开他们。”

“你这般，无非是他们做得不够好，我做得不够多，不足以让你全然信任、托付罢了。”

玉无心红了眼睛，涂山璟心像是被什么揪了般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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