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已经降临,甚至是夜幕已然擦过天际,无数的灯光无法在这片城市亮起,只是黑、一望无际的黑,伴随着冰凉的风穿过层层叠叠的居民楼,吹地麻绳上的衣服来回抖动,地面上的落叶慢慢的,在感受着雪的到来。
距离埃莎·利离开索格的酒馆,已经有四日了……也许是她迷了路,毕竟在这片残缺的土地上,从来只有尖顶的,或者是圆顶的建筑。
这些平顶的楼房,像极了千禧年所带来的——如同梦境一般的美好和压抑,它将来源于回忆的折射,不必真实地看过,千万张图片里,总会有一张似曾相识。
……
“现在几点了?”
埃莎·利不记得自己喝过了多少酒,以至于毫无戒备地熟睡,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棕色毛毯,她捡起地上的防风被,那上面的图案是那么的违和,是唯一的亮色,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十一点,p.m.”
利瓦伊也还没有开灯,整个房间里很昏暗,到处都是空洞麻木的色调,埃莎·利睡过的沙发另一头,放置着一副现代主义的油画,昏黄的色调点缀着糜烂的鲜红,但确实是一副静物画。
“派恩来过了?”
环顾了一整圈的人打开灯光,刹那间似乎有白烟升起,她站在入门处,静静地看着完全不同的空间布局,不是索格酒馆里的那间房子。
埃莎·利拉开窗帘,这似乎是一间木屋,外面的雪很亮,还有拉着雪橇的麋鹿蹄子正在踢着大雪块,有柴门、木围栏,以及左侧的露出了一个铜把手的水井盖,但再向远望去,却什么也没有了,歪歪扭扭的脚印消失在呼啸的狂风中。
“利瓦伊,很冷很冷的天,你会休眠吗?”
“不会。”
利瓦伊就站在她的身边,全开的窗户嗖嗖挂着风,扰得白色布窗帘子乱飞,他抬起右手挡住那半边的脸颊,望向什么也没有的远方,他回答道:“派恩会一直在的,我也一样……至少,你还……我们还没有去看过北极的雪。”
“其实,我一直很想去……”
埃莎·利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寻找那座天桥,是希斯帕尔克区、本诺尔登区、还是特兰斯尔、穆尔韦克、希斯韦克区呢,没有人能知道这个故事的答应,因为它只是一个故事。
“但是利瓦伊,我想放弃了,就算是雪,我也太害怕它了,害怕它就像是现在这样,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你过圣诞节吗?”利瓦伊问她。
“不过。”
“我没有吃过火鸡。”
……
“很小的时候扮演过圣诞老人。”
倒反天罡,但是确实干过,埃莎·利侧过身来看着他,似乎是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即使她的内心有这样一个答案,但这个答案并不足以成为逻辑的全部。
“你去过南半球?跨越赤道。”
“没有。”
“这个……真的没有。”
“埃莎,你不会去逃避的,对吗?至少会和自己和解。”利瓦伊告诉她。
“我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埃莎·利不喜欢他这么压力自己,甚至是去贬低别人的行为、弱化别人的痛苦,她摇头,回到室内,看着壁炉上燃燃升起的火焰,派恩就坐在旁边,淡淡的,什么表情也没有,但足以弥漫着一种死寂。
“如果不能及时销毁罪恶,逃避是必然的,利瓦伊。”
她在忍耐着,但好在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埃莎·利重新坐回沙发上,无聊地翻过一些已经看过的书籍,身上盖着被子,说:“不要否认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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