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变——未能点睛

裴喜君：这幅画，我也觉得奇怪，很像秦孝白笔下的魔王波旬，和凶兽穷奇。

苏锦纾：我问过目击者，那老人家说，他天天都去成佛寺。

卢凌风：那这么说，他根本没有见到行凶之人，所描绘的是在成佛寺壁画上看到的？

你轻摇了摇头，将那位目击者的原话告诉他。

苏锦纾：他说，是听说过有个什么白在那里画壁，但以他的身份，不可能看到。

苏锦纾：成佛寺最近添了新规矩，香火钱不够，根本不让进寺。

苏锦纾：那老人家是卖炭的，这几天成佛寺车水马龙，有钱人多，多跑几里路，就是为了多卖上些炭。

苏锦纾：他还说，前半夜闷热得厉害，他就把窗户打开。但没想到突然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他便紧忙起来去关窗户。

苏锦纾：因为当时正在打闪电，照得比白天都亮。即便他老眼昏花，但离这个怪物不过二十步，看得一清二楚。

苏锦纾：他肯定，行凶的，就是他。

你指尖落在宣纸上，看向卢凌风，就见他的眉心始终舒展不开。

过后，你们一起去了成佛寺，看秦孝白今日给壁画点睛。

卢凌风拿着喜君画的那张画，跟壁画上的魔王做比较，的确是一模一样。喜君的画功他也是一早就领教过的，如今看来，那目击者应当没有说谎。

秦孝白自殿外而来，身后跟着广笑法师和他的师弟阿祖。

众人纷纷让出位置，看着他走近壁画前。

万能龙套：这都几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睛。

万能龙套：这公主府送来的酒都快喝完了吧。

依旧如往日一样，点睛之前，秦孝白仍是先喝了一碗酒。

#卢凌风：怎么还不画？！

卢凌风终是忍不住扬声质问，他可没有天天来此等着看点睛之人的闲情逸致。这秦孝白被称天下第一画师却迟迟未能点睛，依他看也不过如此。

因这一声中气十足的质问，众人的视线皆被他吸引，秦孝白也扭头看向他。

你轻咳一声，本来卢凌风站在一众女子前面就够引人注目的了，原本也没什么，因为此时大家的心思跟注意力都在前方的壁画上。但现在突然这么一嗓子，你跟喜君也是始料未及。

你扯了扯他的袖襟，喜君也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

裴喜君：人物画至高之境是神韵，神韵如何传达，眼睛最关键。

秦孝白收回视线，重新扭回头去。

裴喜君：魔王，佛祖，不同于普通人物，点睛便是重中之重。

裴喜君：秦先生不肯轻易下笔，说明灵思未至，这是对画作负责啊。

喜君的声音虽有意压低，但因大殿内安静异常，这番话便一字不落的传进了秦孝白耳中。

他缓和了眉眼，唇角微动，这才喝掉碗里的最后一口酒，伸手接笔。

众人的视线紧跟他的动作，眼睛也不敢眨，生怕会错过哪怕一丝一毫的细节。

只见他登上最高层木梯，提笔蘸墨，先是落在了魔王的眼睛处。然距离笔尖触壁只有毫厘，他却突然顿住了。

众人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就见他下了一阶木梯，站定在另一人物面前。但是同样的，这次仍是没有落笔。

万能龙套：怎么又不点了呀？

万能龙套：到底什么时候能点上？

秦孝白：出去！都给我轰出去！

他突然就发了脾气，一时间吓得众人再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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