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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向她一欠身，脸上笑得有些生涩：“芸姐，打搅您了。”

“打搅啥，”王芸笑起来，忙招呼两人坐下：“你俩早上吃了不？”

“吃过了，”年轻人笑道：“芸姐，您这儿还有空房不？我们是从外地过来的，我弟转学来这边的M中上初中，这学籍马上过来了，实在急着找个地方住。”

“好说！”王芸的眼睛一转，落在他身后男孩身上：“今年初几啦？”

男孩反应过来是在对他说话，脸上现出些紧张的神色，低声道：“初三。”

“都初三了啊......”王芸脸上的笑意微敛：“那也租不了多久啊。”

年轻人笑容一僵：“是，平常就我们哥俩在这儿，不知道这边租金是多少。”

王芸想了想，说：“一个月一千，不谈价。”

“一千？”年轻人一愣，脸上现出为难神色：“芸姐，您这边的房子也就十几平一间吧，能不能再降些？我们哥俩父母没得早，平时就靠我一个人........”

王芸脸色微沉，打断了他的话：“我说这位小哥，你上这周围打听打听，我们这房子是小了点儿，可M中附近最便宜的地儿就是我们这儿了！多少M中在我这儿租房子，就图个让孩子早上多睡个十分八分的，那学校早上七点半到校早读对不对？你上个七点的闹钟都来得及！”

一旁的人听了她的话呵呵笑起来，高声道：“那人家学生也跟你似的，醒了蓬着个头就出来了？”

“呸！”王芸将眼一斜，斥道：“甭跟这儿瞎搅！”

这时，男孩伸出一只手，拽了拽那年轻人的衣服下摆，小声说：“哥，我们还是不租了吧，我听人说，这儿好像闹鬼.............”

他说话声音不大，但足以令王芸听见了。

“嗳！你这小孩儿怎么说话呐？！”王芸瞪了眼，厉声道：“我跟这儿待了这么多年了，哪来的鬼？”

男孩给她一瞪，忙挨紧了他哥的后背，吓得不敢说话了。

“你告诉我谁说的！”王芸提高了声音，不依不饶道：“给我指出来！快点！”

男孩脸色青白，伸出指头，颤颤巍巍地朝人堆里一指：“好......好像是那儿。”

王芸顺着他的指头一看，脸色又沉了几分：“你这是指了几个？到底是哪个没‎‌‍屁‎‍‍眼‎‌的王八羔子跟我这儿胡说八道！”

男孩躲在年轻人背后，话音也颤抖了：“我......我分不清是哪个人，刚在我背后说的，说是有个叫张春兰的老太太住这儿，她女儿前些日子在这儿跳楼死了！”

他话音一落，四下的人都向着这边望了过来。

张春兰这个名字他们并不熟悉，每日披星戴月地来回，根本无暇将人名与相貌连在一起。可要是说起前些日子跳楼死的姑娘，他们却是知道的。

她是夜里死的，咚的一声巨响，仿佛有个炸雷凭空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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