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感觉到被抓着的手臂一紧,他转过头,见男孩脸色有些白,便停住了脚。
“别怕,”年轻人反握住男孩的手,俯身在他耳边道:“这里不是地下。”
寒笙一愣,转头看向枫宥的脸:“你......”
“芸姐,这儿怎么这么脏啊?!”枫宥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松开手,转头和王芸说话去了。
一路说着话,顺着楼梯上到五楼。灰黑发霉的墙上满印着“通下水打孔”的小广告,楼梯间堆满了落灰的杂物,楼层过道的情况更为严重,凡是能开拓出空间的地方都堆满了各种小物件,他们只得侧着身子从空隙中挤过去。
“就是这间!”王芸打开门窗,一面收拾床铺,一面道:“这卧室你俩挤挤能睡开,实在不行打个地铺也成,厨房和厕所都是公共的,每层都有,出了门走到尽头就是。”
枫宥点点头,先交给她三个月房租,道:“谢谢芸姐,屋子我们自己收拾就成。”
王芸笑着接过钱,又嘱咐了他们几句,留下钥匙离开了。
枫宥听着她的脚步声远去,一直等到她下了楼,才起身反锁了门窗,关掉灯,拉上窗帘,屋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
寒笙双眼适应了黑暗,终于看见枫宥举起手机,摄像头扫过房间的每一处,在扫到顶灯的位置时停了下来。
他站在床沿上,将灯泡拧下来,在顶端取下了一个东西,寒笙看出那是个针孔摄像头。
“每个任务目标的房间都要仔细检查一遍,如果有这样的东西,记得回收,懂了吗?”枫宥道。
寒笙点点头,枫宥扯下床单的一角,将摄像头包起来,一肘将它砸了个粉碎。
出门下楼又碰见了王芸,推说回去拿行李,两人便离开了。
风起来了,月光被云遮敛住,只透出极薄的一点光,诸影诸物都浸在暗沉的夜幕中。
张春兰走在柳家村土道上,夜风吹透她身上的夹衣,激得她打了个哆嗦,她缩了缩颈子,不由加紧了脚步。
又走了一阵,终于望见了院门,她将院门落了锁,又将门窗都掩好。
她坐在炕沿,揉着酸疼的小腿肚,待呼吸平匀了些,才将掌心里攥着的东西摊开。
那是三张十块钱的纸币,是她将家里的桌子卖了换来的,没了桌子,她只能将纸币摊在腿上,用手掌将压出的折痕捋平,又数了一遍,确实是三十块。
一手压着钱,另一手掀开床褥的一角,床板上有本去年的旧挂历,她掀开挂历,掏出底下的一个黑包袱布,触手一摸,仍是鼓鼓囊囊的一包。她抓着那包放在膝上,解开,将那三张十块的放进去,又细细地数了一遍,数目没问题,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包袱底层的一寸照片上,那是她儿子唯一一张照片——那是许多年前她陪着他到镇上照的。
她看了许久,照片忽而模糊了,她连忙将照片拿远了些,抬手揩着眼角的泪痕,重新将钱和照片包好,压在旧挂历下头,又将床褥盖好铺平。忽觉腹中一阵绞痛,这才想起自中午开始就没吃过一点东西了,索性喝点水睡下,睡着了便不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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