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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围的人要么在低头吃饭，要么已经送完餐盘回到各自的房间，陈清也只顾着给梦依加菜添饭，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事。即使有人注意到，那也根本不过是两个人之间不小心碰了一下，谁也不会在意。

但是......

寒笙迅速将手伸到衣袋里，将那块纸片掏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晚饭时间结束，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陈清把梦依安顿好，引着寒笙走进了塔柱内部。

塔柱内灯光明亮，寒笙透窗向外看，发现每只眼形窗户上都安装了照明装置，使得光线可以照进每个房间。

在这与世隔绝的地下，铃声是时间，眼窗是太阳。

“这里的工作一直是江淮在做，这几天他常要出去办事，所以没过来，”陈清站在寒笙身边，道：“可是你看，有了这个全景敞视建筑，即使塔柱内没有人，地下的人也能按照固定时间的铃声做自己的事。”

寒笙不知道为什么陈清要对他说这些，为什么要让他进到塔柱内部，只知道这些全都是在刑枭的授意下进行的。

陈清对他的心思一无所知，似乎要将地下整体结构事无巨细地对他说明。

“陈老师，”寒笙担心她再说下去，忙插口道：“那......需要我在这里做什么呢？”

陈清道：“你看这边。”

顺着陈清所指的眼形窗户向外看，寒笙发现这一扇窗对应的026号房间的门不知什么时候阖上了。

陈清使他站在控制台前，按下开关，控制台上方的一张显示屏亮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夜视影像，画面标着026的数字，寒笙看见方晴坐在床垫上，略侧着头，目光空飘飘地落在脚边的一只水杯上。

“房间的门和灯都能从这里控制，你要记住这几个按钮，等她承受不住黑暗，撞门或者喊叫的时候，你就打开话筒，告诉她，如果她安静下来，就能给她一点光......”

寒笙的心猛地一跳，恍惚间，他仿佛再一次看见了黑暗中的母亲，整个人抱膝缩在墙角，双手‎‍‌‍‌插‌‍‎‍‎进‎‍‍‌‎发间，不住地扯下一块块沾着血的头皮。

“光......求求你.......给我一点光！”

“我做......”

“我什么都做......父亲！”

......

寒笙双手不自觉攥起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肉，才能使自己的语调听上去尽量平静：“陈老师，这是......要干什么？”

“等她安静下来，你就可以给她送点吃的，表现好的话，再给她送一些绘本进去，接着她就能自己出来到底层吃饭了，这样慢慢地给她放宽条件，过一段时间，再带她出去接待，她才能明白，其实接待于她是一种恩惠......”陈清顿了顿，转了话题道：“寒笙，你来孤儿院几年了？”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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