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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枭盯着她的脸，许久的沉默之后，终于轻轻地一笑。

熟悉的笑意在她眼中绽开，正如他每次温柔地庇护她们时露出的笑容一样，方晴心中一松，抬眼仰看着他的脸，染血的唇角露出一抹微笑：“父亲......我......”

她话音一滞，只因刑枭抬起手，将燃着的烟头按在了她额角的血口上。

空气中弥散出一股焦糊的气味，方晴双瞳一缩，额上的伤仿佛烧了起来，剧痛沿着神经直入脑髓，可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可惜，”刑枭脸上的笑意悉数敛去，他冷眼盯着方晴的脸，一字一顿道：“我不需要不听话的狗。”

方晴跪在地上，目光发怔，她的神经仿佛被火星烧断了，一切的感觉转而汇聚到心口的一点。

刑枭转过头，对江淮说了些什么。那声音明明近在咫尺，可她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想去看看吗？”

寒笙见刑枭正盯着他的脸，忙接口道：“父亲，去哪儿？”

刑枭道：“有铃声的地方。”

那是他之前同容狸提过的，在梦中隐约听过的铃声，那些话，早就一字不落地传到刑枭的耳朵里了。

刑枭转过头，对江淮道：“把她带下去吧。”

江淮应了一声，一把扯过方晴的胳膊，将她拖了出去，寒笙跟在他们身后。

下到一层，他们走到尽头一道上着铁索的门前。值守的男孩听见步声，抬头一看，目光在寒笙的脸上一凝，拖长了声调道：“哟，这不是我以前的舍友吗？”

寒笙抬起头，目光在冯有脸上只扫了一眼，旋即别开了脸。

冯有见状，心口一股邪火腾地烧起来，讥诮道：“寒笙，现在你倒好了！不用出去卖命，天天好吃好喝地养着，好不自在啊！”

“冯有！说什么呢？！”江淮脸色一沉。

“江哥！我说错了吗？”冯有话音中带着冷嘲：“他现在整日跟一群婊子混在一处......”

“闭嘴！”江淮斥道：“在父亲面前你也敢这么说吗？！”

冯有哽了下，没吭声。

“父亲在与不在都是一样的，小心别给自己惹祸，”江淮道：“快点把门打开！”

冯有撇着嘴，转头撤下了铁链，通到地下的门便开了。

寒笙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扇缓缓打开的铁门，他以为自己要看到什么血腥的场景，然而竟没有。

起先是一截狭长昏暗的通道，周遭透着阴湿的霉味，尽头隐约可以窥见一点光，他们便循着那光走。走了约莫十几米，两侧的墙壁慢慢曲成了圆弧状，空间也豁然开朗起来。

整个空间是鸟笼般巨大的环形建筑，自他手边起，是001号房，自上至下总共十层，每层有十个房间，共计一百个带编号的房间，房间门都开着，里面的人大多是女孩，少部分是男孩。环形建筑的中心用以承重的是一座巨大的塔柱，塔柱上散布着一百只眼睛形状的窗户，每个眼形窗户对着一个房间，方才他看见的光便是从这塔柱内部透过眼形窗户发出来的。

“那个是瞭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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