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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枭笑起来，轻轻牵起燕溪的手，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被他触过的皮肤一下子变得滚烫，燕溪低下头，垂眼盯住自己的磕膝，不敢再看他。

刑枭自己也挨着她坐下来，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身体向她侧着，是个保护她的姿势。他抬头瞥了眼陈清，淡淡道：“动静这么大，你们这是在上课？”

陈清勉强地一笑：“阿枭，没什么事，只是姑娘们闹了些别扭，就......”

“她们还小，很多事不懂，需要人教，”刑枭的语气冷了下来：“不然，要你做什么？”

陈清脸上笑意一僵：“抱歉，是我没处理好。”她抿了抿唇，将手中的照片递到刑枭跟前：“阿枭，这照片，你收好吧。”

刑枭眼梢微挑：“照片？”

燕溪呼吸一滞，见刑枭将照片拿过来，一时间，她的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了一般，手指不自觉绞紧了裙摆。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刑枭的脸上，他看着自己的照片，先是楞了一瞬，旋即漫然地一笑：“这张啊，本来就是要销毁的，上回楼道里风大，我一时间没拿住，被风吹跑了，原来是你帮我捡起来了，”他转过头，对燕溪轻轻一笑：“谢谢姑娘了。”

燕溪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盯住刑枭的脸，刑枭转过头，脸向着她，借着身体遮挡，极快地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陈清站在两人近旁，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她的脸色僵了僵，又很快堆上笑：“原来是这样，那太好了。”

燕溪看着刑枭的脸，鼻子一酸，泪又涌了出来。

刑枭伸臂将她揽在怀中，抚着她颤抖的脊背，柔声道：“没事了，别哭。”

燕溪颤声道：“抱歉，父亲。”

“不哭了，”刑枭道：“今天先别上课了，去洗洗脸，回宿舍好好睡一觉吧。”

燕溪咬着下唇，用力地一点头，起身离开了教室。

刑枭转过头，目光越过众人，搜寻了一圈，才找到藏于人群后的寒笙，唇边不由浮起一抹笑。

“寒笙。”

寒笙身上一抖，站起身，对上刑枭的眼。

“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刑枭站起身，对陈清道：“你们继续。”

女孩们的目光一直随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门后。

陈清脸上勉强维持的笑意终于垮掉了，她沉着一张脸，许久没有说话。

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女孩们松开缠在指上的裙带，裙带被绞成了几道弯，软软地垂在身侧，一点一点地缩回了原来的样子。她们的目光落在绘本图画上，画本上的公主阖着眼静静躺在床榻之上，王子正俯下身，在她殷红如血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

哪怕是最年幼的女孩也能看出，父亲对于照片的遗失是不知情的，然而他却撒了谎，只是为了保护一个犯了错的女孩。

父亲离开了，这间坐着百余人的教室却仿佛瞬间变得空荡荡的，连空气也骤然冷了几分。

她们没了再听课的心思，陈清也没有再讲，所有人的心绪在这一刻都被搅乱了。

就在这时，方晴忽站了起来，径自从教室跑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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