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月光与泪珠

“陆今安，你喜欢海吗？”

朝阳还未诞育前，繁星点点，窗帘微微轻扬，晚风吹起愁绪，终究是他们抛弃了世界，还是世界抛弃了他们……

“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苏若瑾若有所思得垂下了眼眸，轻笑一声说到，“因为我就是海底的星星啊……”

“你说什么……”陆今安惊愕得呆呆得望着她，没有疑惑，反倒有了几丝顿悟的神情。

一时间里，空气中又弥漫着沉默了，苏若瑾在犹豫，陆今安在默默得落泪，连他的哭声都在窒息。

……

“我喜欢星星……”声音很小，甚至在颤抖，但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很沉重，就像是在用生命宣誓。脆弱，但足够震撼人心。

苏若瑾看到他眼角的泪光，泪珠都挤在一处，脆弱得好像下一秒一眨眼就要落下来。

“陆今安？”

“什么？”

“你是陆今安吗？不，他不像你……”

陆今安垂下脑袋，像在掩盖泪水，却更像掩盖他的内心，他知道他这次注定又失败了，而他将来，最后的最后，输得彻底。

“哈，你困了吗？为什么在说梦话啊？”他强颜欢笑着，但那生硬的微笑被苏若瑾看在眼里，狠狠刺痛着她。

“我没困，我还想跟你分享一个故事呢，一个海底星星的故事……”苏若瑾红着眼睛，将椅子搬到正对月光的窗户前，胳膊搭在窗台上，眼帘下垂。

“好啊……”陆今安用手轻轻划掉眼角快要掉落的泪珠，嘴角抿成一条线，准备聚精会神得倾听。

“从前呢，有个小女孩，在她八岁前，她除了奶奶，别无其他，但她热爱一切。后来，她有了父母，但她失去了一切。本以为可以借高考逃离地狱，那时候的她，高谈着未来可期，满怀热忱得跑到高中，结果……迎接她的，却是另一个更深的深渊……”

她顿了一下，笑了一声，笑她不自量力，笑她无能为力，冷漠充斥了她的眼底，盯着地板，继续说到，“麻木爬上了她的双眼，茫然残食着她的精神，她夜夜不得安宁，脑海里有着无数的声音逼着她去死……终于有一天，她再也忍不住了，在一个非常普通的日子里，深秋，深夜，深渊。她一头坠入了海底，永不复生。”

“自此，海底，就有了星星……”

“对。”她抬头，是给予他肯定，也是想收住眼泪，“这不是神话，但这确实是那个主人公的一生，值得我去诉说。”

“那如果，你遇到了这类似的情况，你会怎么做？”

苏若瑾冷笑一声，“如果是，我也不想活，像她那样活着有什么好……”

“为什么不好……”

“像她那样，没有希望，没有未来，没有人爱……哪里好呢？”

“我从前也是很黯淡的人， 但后来，有人给了我满天星光。”

“谁呀？”

“我的一个朋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估计她也已经不记得了……”

“那你真的很幸运，但她到死都是深处在黑暗。”

夜晚的月光柔和地洒在窗台上，夜晚的窗前，万籁俱寂，只有月光如水，洒下淡淡的银辉。

“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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