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瞥见了显示屏上角落里的警告,即使发出这个警报的人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她能那么快的发现,但是羽很轻易地点开了它,仔细阅读完上面的内容后,对着我勾勾手指。
我安静地走到她身边,我对她的领域一窍不通,但是我喜欢待在她身旁,她对我特别好,我也希望我能像她对我一样一直在她旁边。“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能出现吗?”
她的脸色正常,只是她的眼里出现了些许惊慌,可是她不应该这样,因为她永远看起来游刃有余,无论是她带着我离开重生所的时候,还是她捂住我的眼睛向敌人开枪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害怕过。
那么,现在是要不一样了吗?我摇摇头,带着询问的神色看向羽,她不惊讶我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她安抚似的摸摸我的头顶,让我坐在旁边,关掉了显示屏。
「你在害怕吗?」
她也摇头,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眼里的的惊慌已经不见了。
“很久以前的一个故事,没有公主住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也没有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的王子,只有一个小小的世界,那里如炼狱般炽热,如困兽般愤怒,以及一座如牢笼般冰冷的塔楼。
“时间是最好的冰冻剂,在那里出现了夹缝生存的文明,生命出现,好的坏的,混乱的,秩序的,它们在某次碰撞和融合中降生于那座塔楼中,然后他们走出塔楼,成为最初的引导之人。
“那个时候,我们就出现了。”
「真的吗!」我惊喜地看向她。
“嗯,但是我们还不认识彼此。”她又摸了摸我的脑袋,笑了,“真可爱的孩子。”
我常常被她这样夸奖,更加认真地听她的话。「然后呢?」
“然后,塔楼面对逐渐增长的文明,颁布了第一条法则:万界万物,终将归为一。你理解吗?就是无论一个文明达到多么空前的繁荣稳定,终将回到最初的地方,作为一个原子重新来过。
“第二条法则是在每个角落都在蓬勃发展的新时代颁布的。名为希望的原野上散落着文明的种子,只需要一个契机,他们就会如春雨后的生命般疯长,为了避免枯竭,塔楼颁发第二条法则:万界万物,增减涨落时总和不变。
“其实这和第一条差不多,但是他限制了文明繁殖的速度,因为他们的命脉如心电图一样起起伏伏,如果一方增加,代价便是另一方只能昙花一现甚至不能存在,但是即使这样,希望的田野依旧生机勃勃,我们就相识了。”
「那么还有第三条吗?」
“大约是有的,只不过颁布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不过我曾经听起他人说过,塔楼面对孤寂与灰白的土地,回声泱泱地回荡在空气里,一直传播到世界的边缘:万界万物,皆有因果而定。
“什么是因果?其实大部分文明都陷入了沉思,然后,他们在寂静的城市中像空气般消散了,变成了空无一人的Lotte。于是,我们也顺应着自然死去了。
“在反反复复中的诞生和毁灭之间——我们以另一个形态出现,为了积累更多的因果,大部分人都陷入了争抢和矛盾中,紧接着,秩序与社会出现,再后来,阶级分化接踵而至,但他们都平等地遵循着塔楼的原则,从无例外。”
“但是例外出现了。”突如其来闯入的人倚在门框上,含糊不清地低声说道,“便是由斯与易年为代表的管理层统领的Lotte,以及依靠它生存的3220。”
我警惕地站起身,袖口里的匕首对准那人的心脏,但是羽反常地把我的手抓住,她好像在颤抖,手也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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