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

包括丰盈着雨露的生命，我们能见到的一切都在那枚旋转的金币四周飞速的旋转。瓦砾，鼓点，连根拔起的新芽，瞬息之间破碎的山峦，众生都屏住了呼吸，炽热地注视着与那灾难共舞的金光。我们是期盼它快些停下来，还是希望它维持这荒诞的平衡？

在天线的颤动和酒吧里彻夜无眠的呼喊中，窗外绽放的废墟在无声的上升时，突然接受到重力的影响，像一场孤独但愤怒的示威，炸裂开的血液和漫画描边的人体骨骼像这个世界竭力迸发出的呼喊，极具戏剧性，但少有人去观赏。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看见了吗，那是飞过的鸽群，那是匍匐的暗流，那是掠过的风暴，那是……我们逝去的时代，我们奔赴的世界，我们看见的一切都是有人有意让我们注意到的。

我还不能停下。

那是燃烧弹在地面上留下痕迹的黑影，那是遗骸和耗尽子弹的枪支，那是如油画般凝固的表情，那是狂热的赌徒痴迷于这枚向来只会带来混乱的金钱的诱惑，我听见了电报在滴滴回应着，再一次，升空，俯视阴雨中一片狼藉的时代。

我还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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