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tte【53】

她用一个极具贵族气质的笑容把我将要脱口的话堵进了恰好响起的提琴声，我不知道她不想让我过早揭露真相的目的如何，但她只是只从羽毛堆里掉出来的鸽子幼雏罢了，那么脆弱的小家伙又能将我逼到何种境地呢？我笑笑不言，将话题引导到大厅里金碧辉煌的雕塑中。

“不，小姐，这些只是庸俗之物。”她面对我刻意的夸赞只是淡淡回答道，“虽然您和那群先生女士的趋炎附势不一样，但是您并不心属此处，您是为了逃避话题还是打量着我的身世呢？”她很快闭口不言，静静指挥着音乐的旋律——即使她从未将目光投向乐队上，但论谁都看得出来这乐声为她而鸣。

可她无比高傲不曾顾及现实向她展露的雍容华贵一眼——即使围在她四周的人已经迷花了眼：“……叶伍维尔小姐，您的批评的确让我清醒了些许，可我并非惹您生气——您的眼睛和我们不一样。”

“我没有生气呀，小姐。”她的语气更加低落，伴随着她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我蹲了下来，企图与她放平视线：“叶伍维尔小姐，就算您时候觉得我无理，我都必须说出来——您的世界并不牢固，您需要把这个世界好好修复。”

但她并不向我展露贵族般的笑容了，她身后的建筑如粘稠的牛奶般垂在她的脚边，似乎是某一个音节的冒犯让她感到遗憾，她的语调悲伤了些许，向我伸出来的手也带上了些佛祖垂下的蛛丝的意味：“可是我不愿意拯救此处，我只想看见——我们离开的不带一丝尘土。”

“！为什么？”

“……小姐，我们一定是在哪里见过的，您真的好像一个我认识的朋友——她和你一样理想主义着，甘愿舍弃生命去拯救一切，所以她死在了我没有意料的一刻。可是我不愿意看见您也不经过我允许的死去了，请您许诺我，您不会为了即将死去的一切献身，否则我不会让您离开的。”

“我不会许诺的，叶伍维尔小姐。”我只觉得奇怪，但无法反对她所说的，“我们应该没有见过才对吧，并且我并不想白白牺牲性命去拯救这些人，我只是来恳请您修复这个世界而已，说到底，我并没有那么伟大，就如同您蔑视这个世界一样，我只关心我自己的死活。”

她没有诧异，更算得上是惊喜，她在轰鸣中握住了我的手：“真的是这样吗，小姐，抱歉我不知道您的名字，但是我为您感到高兴……当然也可能是我自己。”

“不，您还是为自己高兴的为好。”

这一切都在向我设想的那样倾覆着，那和谐的音律在坍塌中歪曲了，外人看来让她引以为傲的殿堂正在被微笑着摧毁，她的微笑凝固着，如同一颗闪耀但冰冷的星。

“是吗，是您将我引到此处，让我亲眼看着世界末日的降临吗？”我反问道。

“并不是这样的。”她轻声说道。

“对于现在的叶伍维尔来说，这的确会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刻。”

“但是叶合会替她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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