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冒昧地见到他时还处于懵懂中,那是个以小群体言论至上的时候,你的一举一动可能在孩子群中间议论纷纷,可能是重获新生,也可能是一文不值。
冷漠和不善争吵的你被她们评价为“高傲”、“瞧不起人”、“故作姿态”。可是我第一次摒弃了她们的看法,可能是我平时的沉默让我以为你是和我一样的同类人,我便少了些评价,又在期待你和我搭话,又在担忧你根本看不见我。
可是日复一日你都没有注意到我似的,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话。你沉浸于下课时和女生同桌的打闹和争吵,而即使坐在你左前方的我,根本不被你熟络。
我既有失落,但心里十分清楚——我只需要努力提升自己就一定可以让别人发现我,我没有时间精力去等待他赏赐似的和我说一会话。我忽然赌气似的再也没去想这件事,该和朋友聊天就聊,该上课摸鱼就摸,该荒废青春就随他去吧。
后来我在办公室里听着班主任语重心长的教育,要不你以后就和他坐在一起吧,你们两个成绩都挺不错,要互相学习嘛。
我往旁边急促地一瞥,看见他同时往我这里看了一眼,两人都急忙撤回视线,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怎么像挨训一样呢。班主任笑了,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要好好学习哦。
后来我就和他坐在一起了。他平时百无聊赖时只是坐着发呆,我无聊时只会踢前面人的凳子,直到那人狠狠地把我腿压了一下才算停。“那个,你有没有多的笔借一下啊?”他终于说话了,顺便向我晃了晃写完的笔芯。
我停了一下:“没有。”
那时学校还没有封住学校顶楼的天台。从楼下看来那里灰蒙蒙的一片,还有坑坑洼洼的地面,各种大型的机器嗡嗡轰鸣,边缘没有栏杆,但只要脑子没病就不会去招惹那里。
可是越高我就越看得清楚傍晚的天空。
那里的天空是橙红色的,有光影眷顾的云彩,擅自打翻调色盘的天幕,在地平线起起伏伏的鸟儿。云海的侧面是镶了金边一样,如同无法压下的焰火在用尽力气挣脱这巨大的障壁——即使这如此美丽。
在这样热烈但莫名暧昧的光线里,我坚信要是发生了什么都是灿烂生辉的,如同我们同样轰轰烈烈但浪漫的青春啊。
我一般靠在低矮的边缘上,看着脚底的夕阳从其中溜走,最后步向夜幕——当然在保安发现之前悄悄离开。
有时候我会在下午微有晒人的阳光下思索着,我们是否真的是同类人——一样孤僻,一样沉默,一样骄傲?
我担心,一旦我主动搭话,他是不是会看低我一眼?是不是会从内心就在暗暗嘲笑这个装着冷漠的女生?
我不敢赌,不敢把我所有的青春押在这上面,从此拥有一个时刻被眼光束缚的悲哀的青春。
那么我就不应该辜负我对自己或是对他的感情了。
……看来是我想多了,他确实是个好相处的人。自从我有支笔掉到他那边开始,我们就逐渐熟悉起来,可能是无视上课时老师的眼神在课桌底下互踹,可能是共享对方的零食,也可能是提到对方时不觉上扬的嘴角。
我们总算是认识了对方,我笑道。
嗨。他瞥了我一眼,不过你看起来还挺好说话的,那些女生天天和我吵架。
有吗?
我轻笑着,从他课桌里找到我的笔袋。那你好好珍惜呗。
我没看见他的目光投向何处,但我似乎感受到他的视线在我身上定格了一秒。
咳,看来努力学习是有成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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