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我说,她爱我,从一开始就是如此。
她好像醉了,外套掉在胳膊肘下面,连衣裙皱巴巴的,手上还拿着刚开的啤酒,泡沫溅开,滋拉的响声伴随着远处烟火绽开的欢呼声混在一起,亮丽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我下意识愣了一下,生活如此热烈荒唐。
我笑着让她别开玩笑了。
她认真起来,刚才还红扑扑的脸顿时冷静,我对她的变化措不及防——你刚才是装的?
并不完全是——我只是想证明,无论我在什么状态下,是怎么样的外表,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只要“我”还是现在的我,那我就是永远爱着你,即使我们终将分别。
就算我们天涯远隔,我们所在不同的时空,我们在未来和历史的两端背对行走,我总会记住你——我爱你。
她冷静地说完,然后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把易拉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你就当我在说胡话吧,是我失礼了。”
她身上的灯光依旧闪烁,但她的笑容突然苦涩了,就像小时候第一次喝到酒水的苦涩的倔强——想要证明自己的成长,但是感受不会骗人,事实就是如此,我们陷入了一段沉默,为了自己,为了对方,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
“我想说的是——”我突然有些许愧疚了,重新开了一瓶汽水和她的啤酒罐对碰,“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沙滩温和,沙粒伴随咸味的夏风滚动摩挲脚掌,天空是橙红色和粉红的云朵流转构成的背景板,流光瞬逝的夕阳时光尽数将情感喷薄而出,好像很多人笑得脸颊通红,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又展望着金光璀璨的未来般的生活。印证了这一切的,举办这场狂欢的少男少女们举杯痛饮,为了很多东西,唯独没有自己。
“我知道的。”她说,“从我们第一次见到开始,我就是来保护你的,这样说过于无耻了,可是我总觉得看见你的时候,我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靠近你,当然不是说我对你只介于生理反应,其实——大概就是你觉得的那样吧。对不起。”
“我想你没有听见我的话……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听完她的话,轻轻地喝了一口汽水,“我没有同意你,不是因为我畏惧世俗的偏见,也不是我内心的感受,只是我们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的感情——只能是爱,不带任何杂质的,爱。”
冰冷的酒水被泡沫冲到瓶外,海浪再一次卷起心潮,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情绪让手不由自主地抖动,最后是一塌糊涂的沙滩上堆放的酒瓶逐渐垒起。这一次涨潮后就要天黑了,地平线以下真实的落日已经卑微的沉在海底。
那些快乐的人还要唱歌,这一边逐渐只有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孩和另一个人在拍着她的背,好像在安慰什么,但是两人都没有能给给予对方的慰藉,一无所有的我们除了等待希望还有什么呢,连可以为之奋斗的生命都要消失了,换一个地方重蹈覆辙是为了什么呢,零天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可是我还是不会改变我的做法,我依旧会跟在你身后,维持这种——荒唐的,始终一致的情感吧,我遵循的大概算得上你们说过的『本心』吧。”她哭累了,倒在冷下来的毯子上,任性的样子像她小时候躺在阳光下睡觉的姿势,“你总是太明白了,就算我很不希望你这样,可是你就是叶合,作为与异沟通的神使,还是作为逃出生天的幸存者,还是救世主,还是我见到的你,本就只能是这样,你只能是这个人。”
在仅有的夕阳里,我们无趣地讨论着过去的问题,我们抛去了刚才因为窘迫的表白带来的尴尬局面,继续成为一对好友的身份躺在沙滩上谈天说地,似乎这样的休息能让大脑忙起来,汽水的味道甜的有点过了,我坐起来,拉着她的手走向欢唱的人们。
我说,我要唱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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