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旧的本子,为以后的人留作纪念。
其实只是启文留给启代的遗物,用于回溯过去时能够方便理解什么,即使这个东西还没等他正式递交给启代手上时他就死了,比他预想的早了很久。
洪水来的确实比几千年前殊预言的早,他想到了,提前开始筹划方舟的建立,启代作为那个实验里的例外侥幸活了下来,但不代表他也能在这场史无前例的灾难里再次重复同样的幸运,所以他默默筹划着,然后便迅速衰老去。
殊似乎就是因为窥见了这时的灾难才死的那么快,只不过她看到的只是前兆,不过这也足够让他们(或者是它们?)足够愤怒了。
记录时间:缺失 管理者:塔楼之顶
可能是因为它们和那群乌合之众一般容易被人指控,它们通常喜怒无常。
当然乌合之众也是无辜的,他们的随波逐流的原因一大部分因素是时代变动的太快以让他们无法在现实中簇拥一个原谅他们落后的存在,他们只能自成一派,在人间或是在管理层都掀起了一阵狂澜。
启文并没有规定启代不能带上更多的人,但当方舟起航的那天他确实只把启文要求他带走的叶合安排上了,他身为塑造方舟的一者,的确忠诚遵循了上帝的指示。
那天方舟起航时,记录本上无端多出几个字,像是很久以前就写上去的一样:
“新世界又到了。”
后来的人们在愤怒和绝望中想要毁掉从他们面前驶过灾难的方舟,石子,树枝或是尖锐的刺刀和枪打在光滑的表面上,却未有一丝磨损。
于是他们徒劳地望着那生命的希望被不远处深邃的巨浪和四周分崩离析的阴影在汪洋里挣扎,那些想要抱住船身逃过灾厄的人被暗流涌动撕成粉碎,血肉孤零零地飘荡在愤怒的浪涛中,哭喊声和怒吼声此时集聚一堂,那些找不到归宿的人们耗尽了力气去忏悔,但上帝只将方舟留给了忠于他的人。
一切陷入苦难,唯有方舟逃过一劫。
留下来的人们如是说。
但有些幸运儿,他们在汹涌的洪水中挣扎着发现一条生路,他们发现了心存慈悲的方舟上的那个女孩给他们留下的资源——那曾经是被他们挥着拳头诅咒她不得好死的救世主。
他们忏悔着自己从前的鲁莽和不知轻重,感激着那个女孩的不计前嫌和更大的悲哀,带着家人或朋友的残骸步履蹒跚地走向方舟的目的地———新世界。
潮水褪尽,脚下是荒无生机的田埂般的质感的灰白地面,在失去了时间和平衡后被冲刷的世界,来自旧世界的人们发现永远矗立在目光所及的地平线位置的一座高塔。——一座塔楼。
和周围环境一种颜色的外墙和折了一半旗杆的旗帜在无风中默默飘荡,人们站在腐朽的门前,犹疑着该不该开门。会有人在里面吗?为什么在这场灾厄中这里没有消失?这里真的安全吗?
然后一个本子掉在了为首的脑袋上,当本子的质感触及他的手时,他猛的一抖——那是他们时代,甚至更前的的东西。
他们孤独地跨越了两个时代,他们找不到一点行走的意义,他们只是为了跟随为首的人找到一个归宿。
他们逐渐把自己完全当成了新时代的人,猛然发现过去的存在时,他们像什么地方被触动了似的重新萌发新的情感——过去还没有完全消失,旧时仍在,旧人也仍在!
那群触动本性的家伙们越过他们的首领,在你争我赶中门被破开,后面怀疑的人群看着更多的人进入看起来狭小但其实深邃的塔楼,他们也喃喃着进去了,塔楼外只剩下首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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