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荒了别看】 (2-1)

我想起，那是个夜晚。

人们聚集在菜市口，吵吵嚷嚷的，不止是因为深夜突然响起的防空警报吵醒了睡梦中的人，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得到一个很糟糕的消息——他们必须要住进“防空洞”中。

“凭什么？”我身边的大妈挥舞着拳头，靠着自己肥胖的身体挤进前面，“我们都是普通的小老百姓，现在连个原因都不告诉我们就让我们搬家？想都别想！”

“老子一辈子攒的钱买的房，现在不让老子住？***不想活了是不是？”

周围的人激昂慷慨地发表自己的演说，只有我和同学远远地站在后面，时不时窃窃私语评价这一切。

在这个狭窄的道路上，人们大致是分成了几大类：儿童，学生，青年，中老年人。学生归到自己的学校班级处，由老师进行管辖，没有什么发表观点的机会。但其实大部分人对此只觉得兴奋和好奇——可能这辈子才有这一次机会呢。

“Lottawe！”有人向我招手，我在路灯下眯着眼辨认那人的身份，然后欣喜地窜过去——那是夏羽华。

“我们不是一个班吗……怎么隔那么远？”我问到，周围的声音还没有被镇压下去，人潮不知道以什么方向涌动，我和她在中间被推来推起，差一点再次被隔开，“徐远呢？他没和你在一块？”

“他被老班叫过去了，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话说，这次是发生了啥啊，先是下午考数学的时候突然被打断了半个小时，又是放学的时候看到直升飞机的，不会是爆发丧尸了吧。”她被前面的学生推搡了一下，差点摔倒，“不过确实很困啊。”

我看见徐远在人群里终于过来，他在夜幕里好看的目光此时亮晶晶的，轮廓更加立体了：“你来了啊，老班和你说了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对着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现在不要说话，别和人流走，我已经组织我们班转移到最近的地下室了。”

我大脑当机一秒，抓住他的肩膀：“怎么了？”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伏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上面的人已经被感染了……虽然现在没有症状，但是只要有人去阻止他们说话，马上这里就会全军覆没。”

感染，症状，全军覆没。我呆呆地想着，然后发现夏羽华在拼命扯着我的手，示意我赶紧离开这里，我跟着他们离开拥挤的人群，发现平常常去的小卖部里有一个隐蔽的门。

我看见有军队向说话的人冲来，试图去镇压什么。然后没等他们把人放倒，军队已经死伤无数。

人群真正的安静了，是被台上的鲜血淋漓还是不可接受的事实震惊到了，他们这一刻都陷入了死寂，而下一秒，刚才熟悉的面孔立刻被撕下，他们挥舞着尖刀，在人群里立刻形成一个圆圈，而且还在扩大——他们是来杀人的。

我拉着徐天和夏羽华冲进地下室最后一个房间并且锁上门的时候已经是首批感染者大开杀戒的十分钟后了，人群立刻瓦解开始四处逃亡，但大部分被运动速递极快的感染者追上然后杀掉，地下室里充斥刺鼻的血腥味和急促的脚步声，有人跑进了他们隔壁的房间，也有人还没进到屋子里就被一刀解决。“不要出声。”徐天一把捂住准备说话的夏羽华的嘴，“他们还没走。”

门前有低吼声徘徊的声音，门把还在窸窸窣窣地摇晃着，我大气都不敢出，只是心脏在毫无规律的跳动——这他妈的什么事啊。

“隔壁有人吗？”我听见右边房间在问，刚想回答就听见那群怪物冲进隔壁挥舞尖刀声音，只有一声闷哼，右边再也没了声响。

我欲哭无泪地倒在角落，看着默默流着眼泪的夏羽华，心里一阵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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