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女孩子用的折叠镜,外壳上有很劣质的金粉和钻石点缀,镜面从正中裂成两块,锐利的裂缝把这面镜子看起来像两个独立的个体。
送给我的人说,既然我们都必定是要分开的,何必要留那么多温暖,然后他把我从列车上猛的推开,在我跌跌撞撞摔在站台上时,身后的门正快速关闭。
我看着湿漉漉的小腿,沙硕蹭进裂开的伤口里,哭泣的伤口中溢出红的有些晃眼的东西,我擦掉因为疼痛刺激出的眼泪,看着洁白的列车正在往天空驶去。通往天国似的的轨道蜿蜒着,刺破灰暗的阴霾天。
列车员淡漠地从我身旁走过,压紧了帽檐,等走开有几步距离的时候,才扔了几张纸过来:“别哭了。”
我从地上站起,在地上慌忙地摸到那面被他摔坏的镜子,仓促地从站台上逃走,来不及兜住眼泪就迎着风一颗一颗往下落。
不是你送给我的吗,怎么又摔坏了呢。
……
羽很喜欢这面镜子,她说的。那个时候她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根本注意不到,她气喘吁吁挤到我旁边的时候,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不好意思。
列车门敞开着,人流进进出出,把她差点挤到站台缝隙里。我一把扶住她,看她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有些急促的广播声开始催促乘客,她困难地扶着车厢的白色外壳,羡慕地看着玻璃窗里温和的灯光。
外面的人渐渐少了,只有我半蹲在她的面前,手上拖着行李箱,而她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很喜欢我随手送给她的东西。
镜子真好看。
什么时候回来看她的新房子。
该走了。我说,摸了摸她的头。她不认为这是一个很亲密的动作,所以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低着头把玩有些时间的折叠镜。那么,我走啦。我笑着说,手掌渐渐离开她毛茸茸的头顶。
踏入列车的第一步,身后的拉力逐渐减弱,刺耳的汽笛声响起,列车员微笑着拉开她的手,我的身后列车门轰然关闭,那个孩子的笑容凝固了一会,然后笑着挥着那面镜子对我说再见。
“哥哥拜拜——”
我笑着看见她的身影消失在渐远的火车站中,阴霾很快攀升上火车站的头顶,火车逐渐上升登上天空,我知道我不可能再看见她的喊声了,闷闷地睡过去。
我们的悲欢并不相通。
羽这一次没来火车站,她平时的工作很忙,而且她差点致她于死地的伤势并没有恢复。她独自拖着行李箱,疲惫的走在3220午夜十二点的街头,灯光一缕一缕的把头发染成金黄色。
深夜里的空气是很黯淡的,可能有尘埃的原因,但是在高耸深不见底的高楼中,闭塞的城市里却有种久久散不去的腐臭味和黑暗。
黑白色的建筑层层叠叠堆积在头顶,似乎有一片夜空捂住了她的眼睛,故意做给她看的夜晚越来越深,把视线里隐隐约约的亮光也遮住了。
最后她为自己搭建的思想避难所也被突如其来的寂静碾碎了。
凝神屏气间他不受控制地抖动着,最后在空无一人的街头上蹲下默默抽噎着。
“那么快就?”有人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当年把他留在Lotte的勇气就没了?”
那人的语气带着淡漠和不耐烦,似乎早就精疲力尽。那人手上的拐杖发出细密的敲击声,浸在厚重的夜色中:“你弟弟是对的,他要求你做的事情,你没权利反驳,你也没有能力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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