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严肃地看着面前的人,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我能感受到自己在颤抖。
她几乎听不进去我的话,只是眼睛毫无缘由地泛着光,颤抖着一次次抚摸她不知道从哪里捡到的一块石头。
她手臂上的绷带松了,露出模糊的伤口,覆盖着一层深红色的痂,风在一次次拨弄欲要脱落的白色绷带,风刮过她还没完全愈合的地方,感觉很疼。
“这可不能开玩笑。”我反复说了这句话很多次,口干舌燥。
但她不在乎,她还在颤栗着喃喃着。
“好了,好了,一切都好了。”
我知道她以为的什么,我一度也这么以为。
可是她还是不知道那群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是说,她选择忽略了,自欺欺人吗?
我无言地看着她,不清楚自己脸上的表情到底是不是明显的僵硬,她蹲在我面前低下头低低抽噎着,头发遮住脸,掌心里还在把玩着那块石头,似乎要把她仅剩不多的体温留在那上面似的。
哦,忘了说了她曾经以前比我还清楚这些,果然让人冲昏头脑的东西从来不可取。我看着她的喜极而泣,再联想到之后糟糕的后果,无意识地伸出一只手:“起来。”
她看了我一眼,我这次感受到我脸上的变化了,瞳孔微缩:“该去别的地方了。”感受到有些不近人情后,松了口气,示意她把那块宝贝带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远去。
“你没想过吗……?”她终于反应到我语气的不耐烦,“你总会有一个想要留下的人吧?”她似乎很确切地想找到我眼里的感同身受,但是我保持着背对她的姿势,她看不见我没有焦距的眼。
不是不想看她,只是不敢想之后的故事。
留下的吗?我迟疑了一会,看到周围开始下雪,大雪落在衣服里,然后等身体再次回暖的状态时终于选择看了她一眼。
“我只想留下我自己。
“我消失了,哪想去理解别人。”
“我可是个利己主义者。”我说,说出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话的意思,“我早说过我们意见不合。”
“看出来了。”她说,低着头缓慢地移动着,似乎对这里有种留恋,“我也不想让你理解我。
“我不想连累你,我会自己解决这些的。”
怎么干蠢事还带我名字。
看来她已经劝不回来了,我再次转身往远处走去,泥泞淹过之前的脚印,突然的大风和身后的轰鸣不由得让我转过头去看她:“走了。”
“嗯。”
她面对着身后铺天盖地的大浪,残垣断瓦和风一起向她扑过去。她张开双臂,手里还握着那块石头。
大风呛得我睁不开眼睛,隐隐约约看见她消失在无边无际的灰霾里,然后是怒吼的水声和剧烈的人体撞击声,被强行按在水底肉体被压力压扁的声音,窒息前的喘息声压过了所有背景音乐,还有只有我才听得清楚的笑声。
那是笑声还是哭声我也忘了。
当泡沫流到我的脚边时,浪突然停下来了。
然后我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零天伊已经不见了,可能是离开了。阳光一览无余地暴露着灰色的坍塌建筑,这一次失去的人很多,还是一样的狼藉一片,我开始从一群叠加的尸体里翻找这一次救世主的踪迹。
果然还是又逃走了,多费劲。我不满地看着,虽然没有疲惫感,但是身子多少有点超负荷运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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