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差点撞到你的那个手上有血的人?”零天伊无意提起,尽量让每个部位都陷在沙发里,她的腿不客气地搭在茶几上,导致叶合倒茶的时候皱眉避开她的脚——虽然没有怪味但怪恶心的。
“知道。”叶合抿着唇,优雅地把茶杯放在边缘,“怎么,她不该死?”
“没啥,就怪可惜的。”零天伊皱眉,然后又尝试让自己陷的更深一点,“其实每个人都不该死,只是车坐不下,而且你还是那个契子,死了对不起你。”
什么理由。叶合翻个白眼,然后学着对方一样的动作倒在沙发上,过了半天才匍匐着拿起遥控器按下开关,电视开始闪烁,滚动着Lotte被摧毁的消息。
“其实那个地方没错,不过是这有些超自然了而已。有些人害怕了。”零天伊把电视关了,然后蹭着叶合的脑袋,“我睡你这有问题吗?”
有。叶合无言地点头,并且把脑袋移开,传来对方那人的嘘声,自顾自睡在沙发上。“就你体面吧。”叶合白眼要翻在天花板上了,“睡姿好看点。”
退去的洪水把已经沉入地面的大片倒塌的房屋洗刷了一次,上面的颜色特意褪色了一层,当易曾连醒来的时候,滔天的洪水和山崩地裂的胎动已经平息下来,周围覆盖尸体的白布里散发着一阵恶心的香甜味。
她推开头上的砖块,从里面艰难地爬了出来抓住了没有生气的手,然后她拍拍自己身上,看见被持续了一夜的雷鸣后的树木和部分已经烧焦的房屋,基本看不出这里曾经是个城市。
她边走边踢到那些无处安葬的人,然后她凭着感觉摸索到一栋面前看得出形状的写字楼,在里面突然兴起地把那些碎石块扔开,然后从里面摸到几块人身体的一部分器官,然后珍藏似的捧在手心里。
自己的杰作啊。
然后她把那些器官扔在脚边,看着它们沾了灰尘呈灰黑色,又嫌弃地踢了几脚,找到美工刀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我以为你很满意。」脑海里的声音嘲讽地说着,「你好像是个完美主义者,小看你了。还有这种死法我第一次见,你给我演示一下呗。」
她做了个手势,骂了几句:「你全程看热闹的都祝你累死在这里呗。」
「谢谢祝福,不过你也不用回来了。」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你的作用就是这些,希望你可以认清自己。」
「别像上一个固执的人以为还能回到这里。」
「切。」她不满地冷哼一声,把生了锈的美工刀扔在一边,「我还不想死呢,每次疼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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