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一脸幽怨地背着包心不在焉地走出来,像行尸走肉。
我在三秒里想了很多种搭上话的方法,虽然对她来说看起来并不适用。
所以我自来熟挽上她的胳膊,笑吟吟地拍了拍她的肩,伏在她的肩头低低说了一句:
“快走吧。”
她似乎没有理解,而且有些诧异地甩开我的胳膊,我差点以为手臂脱臼了。
“你干什么?”她似乎在拿手机,我以为她要报警,虽然我不在意她要做什么,我只担心那种不幸的事就要在她身上发生。
那些警察在以前安全的日子里各种放肆,结果今天他们全部都将被报复性死去,或者说各种伤痛或者疾病。不过这不是什么奇异事件,因为他们本来就应该是那样的结局。
我不想赘述这些,因为马上会有更严重的影响降临。
“这里马上就是末日了,只要你离开这里就不会被波及。”我简单说了我的目的,想到上一次跟她废话的后果就一阵后怕,“这个地方无论是规则还是运行标准都是病态的……他们的结果都是不可逆的,你应该也有体会。”
叶合的表情有些丰富,但是更让她不可理解的是最后一句:“你是谁啊?”
街区的路灯很快不再明亮,苍蓝色转到灰白色的光泽还让根本看不出颜色的天空发着不正常的强光,甚至让人有些刺眼。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本来繁华的商业区里的空气潮湿又冰冷。那些远处耸立的高楼里小小的窗户都没有光透出来,还有人探出个脑袋东张西望又恐惧地闭紧窗户。
“走吧,虽然这里火车几乎停运了,我送你一趟。”我懒得做自我介绍,最好是把她送出城外再解释也不迟,“时间不多了,解释没有结果。”
我一想到她在水里挣扎和窒息的漫长的一分钟就后怕,然后不由她挣扎就把她扔进后座锁上车门。
我听见浩浩荡荡的水声了,一瞬间这里不是绝对的安静。
声音是可以在水中传播的。
无厘头想到这一句,可能是有人告诉我在水中会听见海妖的歌声。和挣扎时扰乱的水底传来不正常的呼吸声。
用力踩下油门然后熟练地拐弯,一路上高速行驶,低头看看手表,好像还有一些时间离开。
后面的人看到这个天气,似乎相信了我的话没再追问:“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看到前面陡峭的山路,皱了皱眉开了上去,然后是被压过去的障碍物惨烈的呻吟声:“不好讲,我尽量长话短说。”
她点头,似乎坦然接受自己下班回家的时候被一个陌生人(当然也不算特别陌生)告诉马上要世界末日了你快点跟我走深信不疑,总觉得她在那鬼地方呆久了也变得一样愚蠢。
这不算骂她。
“这里本来是想那些人承诺的绝对安全的地方,结果你不小心打破了这个界线,现在这里就要被那些灾难反噬了。”我思考了一会觉得这样说有信服力一些,然后又想到似乎这个理由一开始就不够符合实际,“可以理解吧?你就是那个捅破窗户纸的人。”
“照你这么说,我还是破坏佳境的坏人?”她似乎不在意这些,被路面的颠簸不适应地挪挪地方,“话说那多恐怖啊。”
我想了想上一次的境遇,点点头:“那倒不算什么,反正很多人也不想让这里继续存在下去了……你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她表示理解,然后重重倒在很久没清理的后座上:“我们真的逃得出去?”
我踩了下刹车,差点从这里掉下去:“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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