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街 (2-1)

“您老嗓子还这么好”柳南说，老赵倒是挺欢喜，年老喜欢人夸他，越夸他越起劲。

“那是那是，来来来，客房自己走哈，当自家。”

衍傅壹兄妹两一路沉默不语，一直跟在秦游身后。

“哥”衍桑齐拽拽衍傅壹的衣角“我……我……”

他转过头，看向说话断断续续的妹妹，再看了一眼手机的日历，叫她去厕所，自己马上就来。走出餐厅时，秦游叫住他“干什么去？”

“我……我买东西。”

“你对这人生地不熟的，我和你一起。”

“不用，这里超市很多。”看他执着不让去，秦游嘱咐“早点回，菜马上上桌。”

“嗯。”

来超市时，他走进女生用品区，专门找了几个好一点的牌子，突然衍傅壹察觉一边的女生在盯着自己。

“一个男生怎么买这个东西？”

“应该是给女朋友买的吧？”

“这女生也是，还让男生出来买，丢死人。”

衍傅壹拿着两包卫生巾走向她们，问：“那个，请问哪个牌子好一点。”两人先是一愣，然后指着右边那个。

“谢谢”衍傅壹准备走，突然又转头，轻轻微笑着说：“这个是我给妹妹买的，她衣服脏了，出门不方便。”

两位女士一脸疑惑，没吱声便走了。

提进来门时，他提的黑色袋子，秦游问这是什么，衍傅壹没有回答。

“你好弟弟，我是舟季名，秦游发小……柳南的……男朋友。”

衍傅壹没什么惊讶，倒是安稳介绍起自己：“衍傅壹，秦游同桌，很高兴认识你。”

舟季名见他这般常态，心中提胆的心，沉重的放下来。

饭店饭菜很美味，刚刚空腹几人的肚子装满饭菜。

“我和舟季名还有一点事，你们先回去吧，改日登门拜访。”柳南说，秦游也就应下“那我们先走了，拜拜。”

衍傅壹拦下一辆出租车，衍桑齐上去后，坐在副座沉沉的睡着。

此时，地面周围撒落几片梧桐叶，两排梧桐树，青带黄，遮住了太阳，茂密的枝叶下才捡漏几丝暖阳，叶片透露金黄。

“这里真美。”衍傅壹说道。

“是的。”

梧桐街道路仿佛很长，将就的长到诗的结尾，喜欢的尽头。

“小时候去外婆家，很多时候路过这里。”秦游探望窗外“现在很少来，已经4年了。”

“为什么。”

“外公死后，妈妈安置葬礼完，他和舅舅大吵一番，那日的外婆，天都要塌了，慈祥的脸上，出现泪水……”

“一个寡妇，还不如趁着孩子小，赶紧再找一个人嫁了。”舅舅呵斥道，林榆容也不甘示弱“你懂什么人情！你知道这对一个孩子多大影响吗？”

他们在客厅里吵得很大声，舅舅的孩子在楼上，被舅母带着，外婆带秦游在楼下房间里。

房间没开灯，外公的葬礼过去不到两日。

“外婆，妈妈为什么难过？”秦游问到，那时的他只有13岁。

他躺在床上，外婆在他另一边，月光很亮的打进屋来，照出她那忧愁的心思。

“因为……”她说话时带丝颤抖和难堪“妈妈也没有爸爸了……”外婆轻轻拍着秦游的背面，秦游看出外婆眼角边湿润的泪珠，强忍在眼角边。

“外婆……妈妈也和我一样……没有爸爸了嘛？那她一定很难过吧。”外婆被秦游说的话一愣，眉心皱起来，她的手覆盖秦游的眼睛“都是苦命的……娃娃快快睡，噪音远飞飞，知了不说话，星星不眨眼……”外婆唱着很久以前的童谣睡眠曲。

可是外面的吵闹，还在屋里徘徊。

秦游在朦胧中醒过点神，看着门缝外透过一横光，他把耳朵贴近门。

“妈，我也是为了小游，本来孩子心理就承受一道坎了。”林榆容颤抖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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