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性,无疑是实数非常重要的一种性质,但更重要的是实数本身。只要我们把实数整清楚了,实数的各种性质那都是自然呈现的,即便千难万难的连续性也只是顺带的事情。那什么是实数呢?
回答这个问题,数学家首先想到的自当是公理化方法。因为早在两千多年前欧几里得就用这种方法率先将几何公理化,通过5条公理、23个定义就将当时已知的几乎所有几何命题都推演出来。这种以简驭繁的绝妙方式,不仅让古人,就是现代人见了也觉得非常惊艳,会不自觉地去模仿。况且实数本身就是非常复杂,它包括自然数、整数,有理数和无理数,如果能够将实数公理化,做到像几何公理化那样,仅仅通过几条公理、若干定义就能将所有自然数、所有整数,所有的有理数和无理数都推演出来,那必定是惊天地泣鬼神。
原以为现行实数理论也是这么想这么干的,其实不然。前面说到现行实数理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实数公理,一部分是实数模型。公理部分,只是罗列实数应当满足的各种运算性质和基本关系;而模型指的是构造实数的具体方法,以及由这些方法构造出来的一个个具体的实数。也就是说在它这里,公理和模型是分离的,或者说,公理和实数是分离的。从那些所谓的公理根本推不出任何一个具体的实数。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我们苦苦追求的不就是那些一个个具体的实数嘛,实数公理化的本义,难道不应该是让我们从公理就可以直接推演出所有实数吗?既然一个构造实数的方法就能让我们得到想要的实数,那还要实数公理干嘛呢,直接构造不就完了?这种将具体实数从公理中抽离的做法,无疑会让实数公理变成一个空壳,沦为一种摆设。
既然是摆设,可丢一边不管它,就看实数模型,就看实数的构造。戴德金分割被认为是一种构造实数的方法,它能够从无到有地构造所有实数吗?——不能。它构造不了有理数,它必须以假设有理数已经存在为前提,然后通过对有理数进行分割,分割出无理数。那有理数如何构造?——需要整数。整数如何构造?——需要自然数。数学家们将实数归结为有理数的构造,将有理数归结为整数的构造,将整数归结自然数的构造,最终的问题就是自然数如何构造?
一开始数学家们想到为自然数建立公理系统,有著名的皮亚诺公理系统行世。但是没用啊,公理与模型是分离的,从自然数公理推不出一个个具体的自然数,所以还是要找模型。待到康托的集合论大行其道之后,数学家们普遍接受了康托用集合的基数来构造自然数的方法。于是就形成这样一个长链条:用集合构造自然数,用自然数构造整数,用整数构造有理数,用有理数构造无理数,有理数加无理数便是全体实数。实数宣告构造完成。实数最终居然不是出自实数公理,而是出自一个不相干的集合,让人想不通,着实想不通。
这样构造的实数它连续吗?——不连续啊。没有一个正确的无穷观念,它怎么连续得了;以无穷小作为最小度量单位,相当于拿着米尺去量夸克,它怎么能量出两点之间的距离极致上可以有多小;从自然数到整数,从整数到有理数,从有理数到无理数,从无理数到实数,它走的是一条从离散到连续的道路,这原本就是一条艰难的道路,却还被稠密蒙蔽了双眼,看不见相邻的两个实数,注定是到不了连续的;再者说,有理数加无理数,也只不过是全体实数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面对这样的实数理论,还能说什么,大概只能勉励一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如此不禁要问,实数究竟是什么?
我们不妨定义这样一个东西,它包含以下四条:
1、有若干不加定义的基本元素;
2、有若干不加定义的基本运算,通过这些运算,基本元素可以产生新的元素;
3、元素之间有一种基本关系;
4、元素对外具有某种适应性。
同时满足这四条的,称为“体”,这个“体”取自“生命体”的“体”。实数满足这四条,所以它是一个体,可以称为“实数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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