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存在吗?
至高的主宰(上帝)存在吗?
今天来总结下笛卡尔对这两个问题的思考。
在《第一哲学沉思录》里的第一个沉思笛卡尔有一个著名的怀疑(也困扰了庄子、苏轼):假如我感受到的一切,是一个非常牛逼的妖怪施展法力骗我的,怎么办?思想者必须对此进行普遍的怀疑。
笛卡尔找到了两个基础:
第一、我的怀疑本身,我对于这一切进行怀疑的活动本身,这个思考活动,是不可怀疑的。因此,我作为一个怀疑的、思辨的主体,必然是存在的。
第二、上帝不可能不存在,因为我内心有关于祂的完满的理念(信仰),一个不存在的东西不可能是完满的,所以上帝必然是存在的。
上面那个叫做“我思故我在”是观念论的起源;后面那个叫"上帝存在的本体论证明"。我们发现,两者都是同一种关于“必然”的模态逻辑(辩证法),通过认识论上的倒逼来获得本体论根基:一个观念不可能从由其他观念构成的主体内部凭空产生,它必然有外部的真实根据作为保证。
我的思维不可能仅仅是一种自发的现象,它必然有某种异质性的根据:思维必然是思想者。
完满的理念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现象,它必然有某种异质性的根据:完满者必然存在。
大多数人会认为,笛卡尔的思路为自我的存在做辩护是没啥大问题的。毕竟“我思故我在”,一个不存在的自我怎么可能思考,一个没有主语只有动词的句子不就成了祈使句了?这都是很好理解的。
但是上帝存在的证明,就很难被大多数人理解或认同。因为就算你脑子里觉得有个关于完满的想法,你也不能直接说外部世界就有个完满的东西存在,这不是无中生有吗?这种普通人对于哲学思维的水土不服,其实来自于普通人没法想象自己脑子里的东西,不仅仅是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想法和点子这种东西,从来都包含了这个世界的本体论上的超越性。(从外在侵入、建构内在,从内在折射、改变外在)
有的朋友认为,笛卡尔从自己的脑子里发现了“完满性”,然后认为这个完满性里包含了存在性,所以一定有一个完满的东西存在,是犯了一个逻辑错误。本来这个完满性只是一个脑子里的存在,然后对它进行了某种逻辑分析,说里面包括了存在性,就变成了脑子外部的存在,这种操作是非法的。
真的是这样吗?
这里要说明的是,从完满性中推出存在性,这个“概念运动”不是一个形式的、内在的概念分析,而是一个超越性的、向外的发现和综合。这个运动遵循的不是形式逻辑学,而是历史运动的辩证逻辑,也就是时间本身。这里隐约包含的是笛卡尔的启蒙主义热忱:人可以通过自己的理性抵达无限的彼岸。
有限而可悲的主体,从完满性中认识到存在性的理性运动,不是一个推导、分析的过程,而是一个发现,甚至是创造的过程:我这种有限而可悲的个体,内在的都有无限的可能,这种可能性必然来自一个外在的伟大实体,甚至可以说,这个外在的伟大实体,就是无数个我这样的可怜个体的有限的超越性的总和。主体就好像追星的粉丝,通过自己的一声声应援硬生生将自己的爱豆的热度炒了上去。所以当时很多神学家认为笛卡尔的本体论证明是对上帝的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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