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没有男根要素的结构,男根要素是两个系列(能指和所指的系列)的交汇点,是短路的临界点,在这个点上——正如拉康明确指出的那样—“能指成为所指”。意义领域内非意义的临界点是这样的点,在其上能指的原因被铭刻在意义的领域内—没有这种短路,能指结构将会担任一个外在的身体原因,并能够产生意义的效果。由此,这两个系列(能指系列和所指系列)总是包含着一个被“双重铭刻”的自我矛盾的实体,即实体同时是剩余的和缺乏的——能指对所指的剩余(没有所指的虚空能指)以及所指的缺乏(意义领域内非意义的临界点)。也就是说,符号秩序一出现,我们就面临着结构位置与占据、填充这个位置的要素之间的最小的差别:在要素所填充的结构中,位置总是合乎逻辑地领先于要素。所以这两个系列还可以被描述为“虚空的”形式结构(能指)和填补结构中虚空位置的要素系列(所指)。
从这个视角来看,悖论存在于这样的事实中,即这两个系列永远不会重叠:我们总是遭遇这样的实体,它同时是——相对于结构来说——一个虚空的、未被占据的位置和—…相对于要素来说——一个飘忽不定、难以捉摸的对象,一个没有位置的占据者。我们于是就引出了拉康的幻想公式:$a,因为主体公式就是$,是结构中的一个虚空位置,一个省略的能指,而对象a从定义上来说是一个过剩的对象,一个在结构中缺乏其位置的对象。因此,关键不在于仅仅存在着相对于结构中有效位置的过剩要素,或一种没有要素去填补的位置剩余——结构中的一个虚空位置将仍然保持着对要素的幻想,幻想它会出现并填补这个位置;一个缺乏位置的过剩要素将仍然保持这样一个幻想,即有一个至今还未知的位置等待着它。毋宁说,关键在于结构中的虚空位置严格地与缺乏位置的不定要素相关联:它们不是两个不同的实体而是同一个实体的正、反两面——被铭刻在莫比斯带两个平面的同一个实体。简而言之,作为$的主体不属于深度,它产生于表面自身的拓扑扭曲。
然而,现在我们不是处在与起点正好相反的位置上吗?我们开始于把主体设想为“世界之夜”,设想为不可渗透之深度的深渊,而现在主体却以表面本身的拓扑扭曲出现。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含混性?德勒兹的问题在于他没有把身体深度与符号伪深度区别开来。也就是说,存在着两种深度:难以理解的身体的深奥和符号秩序本身的“折褶”所形成的伪深度(“灵魂”的深渊,一个人向另一人的眼睛里而看的时候所体验的那种东西)。主体就是这样一个伪深度,它来自表面的折褶。让我们回忆一下爱委瑞《一天的剩余》中的最后一个镜头:达林顿贵族城堡的窗户渐渐地变弱,变成了直升飞机的镜头,直至整个城堡完全消失。这种淡出持续的时间稍长了些,以至于有那么一小会观众会产生这样的印象,即在窗户和城堡这两个普通现实之外还出现了一个第三现实:就好像城堡本身,而不是仅仅作为城堡一小部分的窗户,被缩小为窗户玻璃中的一个影像,一个作为纯粹外观的脆弱实体,既不是一个存在,也不是一个非存在。主体是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实体,当整体自身(全部城堡)被包含在它自己的部分(窗户)中出现时,它就显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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