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看到,数法的此种方法发现自己面对着一种有待克服的对立:即思想的对象和感觉对象之间的对立。这是因为,科学通过某种异于其自身的他物(思想的对象)来解释感觉对象,——此种新的二元性必须再度被还原,也即通过将这个思想的对象还原为可感物,将量还原为质。让我们对此进行普遍性的评述:这正是由象征符号(symbol)所操作的还原。最简单的例子就足以证明这一点:当我说这面旗是祖国的一个象征符号之时,在本质上,我正是将一个感觉对象呈现为一个思想对象(某种知识)的具现。而且,这个感觉对象恰是此种知识的具现。之前我们看到,从解释的角度来看,思想的对象正是那些只能通过取消其试图解释的感觉对象才得以构成自身的解释性前提(explanans)。与之形成对照的是,在象征符号的情形之中,现在是感觉对象在施行象征化活动,而它象征化了的知识则与它全然同一。从根本上说,最为基本的象征手法正是诗歌。就以马拉美的《扇子》为例。它的主题无疑正是运动本身,作为超越于所有感性显现之上的纯粹的思想对象。它同样在显像之上运动,并将显像保持在一个稳妥的距离:
随着你手中囚徒的挣扎,
天边的疆界悠然豁朗。[6]
本诗的整体论证正在于,通过将运动的思想转化为一个感觉对象,从而实现前者在后者之中的具现:并不仅仅具现于展开的扇子(它尚未彻底、完全地被禁锢于一种感性物质之中)之中,还具现于作为事物的扇子,折起的扇子。马拉美明确揭示出此种从展开向折起的过渡:“带玫瑰边的节杖”;“收敛了……这白色的飞翔”[7]。
这只是一个例证,向我们揭示了象征符号、知识的具现、以及数法的运动的普遍含义。不同于解释,象征符号是感觉对象和思想对象之间的同一性和相遇(encounter)。感觉对象被称作象征符号,而失去了所有科学含义的思想对象则被称为一个象形符号(hieroglyph)或一个符码(cipher)。通过同一性,它们形成了概念。象征符号是概念的广延,而象形符号则是其内涵。由此,“入门”这个词获得了其充分含义:根据马尔法蒂,数法的神秘特征并非在一种排他性的、奥秘的意义上与世俗性针锋相对,而只是揭示出在最短时间内把握概念的必要性,以及实在性具现发生于极尽微小的空间之中——多样性中的统一性,个别生命之中的普遍生命。将此推至极限,我们甚至可以说入门的观念已经被最大限度地合理化。如果说职业(vocation)将其自身界定为将一个感觉对象作为一种知识的产物来创造,那么作为医学的生命艺术的数法就尤其是一种职业,是职业之中的职业,因为它将知识本身转化为一个感觉对象。因而,我们将看到,数法强调了物质和精神创造之间的对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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