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根致力于推动严肃科学的进步,通过对自然逐步深入的理解和掌控而改善人类命运。流俗见解认为他不过是一位有关方法的理论家而非从事科研的科学家。但事实并非如此,他确实亲身参与科学研究,构建物理学体系并尝试实验。他正是在一次冷冻实验(宰掉一只鸡,用雪填充,来看鸡肉能保存多久)中,他得了风寒不治身亡。他的物理学体系仍然坚持地心说,并且尽管他反对经院哲学,但很多地方仍然沿袭亚里士多德——这导致他在科学上并没有做出什么成就。
不过培根做出两个重要贡献,其一是他倡导科学研究中的合作。因而提出需要建立制度性的基础来共享实验数据、交换观点。在他那个时代,魔法师、神秘术士的研究都是秘密展开的,知识密不外传,因为不想让其他人捷足先登。但培根看到科学研究需要集体协作,并且强烈呼吁这一点。
其二在于科学方法本身的观念。他的著作《伟大的复兴》的一部分,即《新工具》出版于1620年,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作为一位经验主义者,培根认为科学必须基于对事实的观察,这些事实支撑起组织和解释它们自身的理论。这个观点通常被夸张地表达成研究应当随意收集观察结果,可这并不是培根的意思。不过这种夸张却被广泛接受,甚至牛顿和达尔文也是如此,并且事实上赞同这个讲法。
培根自己对其方法的看法与当下通行的立场更为接近。即收集观察是用于检测先前形成的特定假设的,这些假设会详细阐明哪些观察会与反驳或者支持该假设有关。
“现在科学所迫切需要的是这样一种归纳,它分析经验并将之加以拆分,并且通过排除和反驳的适当程序而导向一个必然的结论。”
培根的方法以观察和实验为基础,显然是经验主义的。它多少预见了我们现在熟知的密尔法(Mill’s Methods)其命名源于约翰·斯图尔特·密尔在其《逻辑体系》中对归纳法的描述。培根很警惕对依赖感觉经验的怀疑论挑战,不过他回应:“当我们充分处理……我以许多方式筛选和检验过的感觉信息本身时,我们会把感觉的一手信息视为结论性的。毋庸置疑,感觉在欺骗我们,但与此同时,它们……通过实验,提供了发觉其自身错误的方法。因为实验远比感觉本身更加微妙,在精致工具的辅助下更是如此,我是说,这些实验经过巧妙和人为的设计,以服务于厘清所争议的问题这个特定目的。”
培根的思想中有个突出特征,他认为研究应当在实践知识的指引下进行,这些知识存在于技艺中和各行各业中,存在于建筑工、屠夫、木匠、农民和水手的经验中。这些人了解其工作性质,也了解自然本身,对事情如何运作、如何处理有具体的实践经验。培根指出,以这种方式,我们确保研究的基础在于事情实际是怎样的,而非我们想象它们是怎样的。
通过坚持集体协作的经验方法,培根推动着与长期居于主导地位的宗教学说以及在他之前已经主导思想界长达千年之久的先验推理截然不同的革命性观点。这个观点并不新鲜,它是下述研究态度的复兴,就是依靠观察和理性,而非权威与传统启发了诸如泰勒斯等古代第一批哲学家。
培根的协作相应推动了对知识本质的态度和转变。由此促成现代思想最终形成。此前,通行观点认为古代人要比后世人更加智慧,他们的时代是一个黄金时代,后人只能惊异地回望。;比如,拜占庭工程师关于如何架起君士坦丁堡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圆顶的知识,布鲁内莱斯基在佛罗伦萨修建的被誉为建筑奇迹的大教堂。这种崇古症的一个表现,就是将哥白尼的日心说理论称为毕达哥拉斯体系,意指他的理论不过是对古代已知观点的一种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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